少年边说边一步步走近军官,那军官仿佛也被他的神态吓到了,胯下的马竟然一步步发展。少年口中仍然喃喃地说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鞑子,呵呵,鞑子,呵呵!”说着说着双手俄然抓起军官手中的长枪,将锋利的枪尖对准本身的心窝刺了出来。这一下用尽了尽力,但连枪身也有尺余深深嵌进他的体内,少年闷哼了一声,便歪头断气。
那军官见他一身墨客打扮,斯斯文文的模样,斜乜了她一眼,说道:“你晓得反贼的下落?”罗玉轩并不睬他,上前哈腰将那老夫扶起,说道:“老伯,你起来吧,向这些牲口叩首,磕一千个一万个也没有半点用!”他将那老夫送到一旁,又对那两个挟持着小女孩的清兵说道:“放开她,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也不嫌害臊吗?”
军官及众清兵被他抢白得哑口无言,罗玉轩这些话上面确是有过叮咛,不过这些人横行霸道惯了,怎会理睬这些言语教条,罗玉轩现在提及,不由还是有几分惊骇。
说完便扯开嗓子数道:“1、2、…”人群中的罗玉轩目睹统统,早已经热血上冲,那军官刚要叫出“三”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且慢!”接着扒开人群走了出来。
笑了半晌,这才对那军官说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世人看着他的模样,无不内心恻然。
他话语不高,却自有一番严肃,两个清兵看了那军官一眼,那军官点了点头,松开了小女孩。罗玉轩将站立不稳的小女孩归还给老夫,说道:“老伯,你照顾孩子!”
胖女人哭了半晌,站起家来,抹了抹眼泪,骂道:“天杀的鞑子,老娘明天跟你们拼了!”一低头,一躬腰,蓦地向刚才执刀砍他丈夫的清兵小腹上撞去。
众村民瞥见清兵竟如此毫无人道,视性命如草芥,眨眼间便杀了两人,气愤之余,更是惊骇,都吓得呆了。那军官将马缰一勒,左手持缰,右手举着血淋淋的长枪,策马在道上来回走了两个圈子,大声道:“你们这些贱民,杀你们如同杀死一只蝼蚁。谁敢不平朝廷官束,便杀无赦!”
那军官定了定神,又举枪大呼道:“这家人窝藏反贼,全数都没有好了局,你们如果知情还报,这就是你们的表率!”其他清兵也跟着吓嚷嚷。
那军官嘲笑道:“你们勾搭反贼,这是灭九族的大罪,你将头磕碎了也有效,我数三声,如没有人说,我便将她刺个透心凉!”
那军官耀武扬威了一圈,策马驰到那少年身前,提起手中长枪指着他喝道:“你这小子,现在说出那反贼的去处,能够饶你不死。”少年正伏在双亲的尸身上痛哭,闻言缓缓站起家来,用一种暴虐的眼神看了那军官一眼,俄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哀痛,有如狼嗥,令民气酸落泪。
这时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老夫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双手作揖,嘶声说道:“官爷,放了我孙女吧,我们实在不晓得那甚么老秀才去了那里,更不晓得他是甚么反贼。放了我孙女吧,她还是个孩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惊吓,求求官爷了!”又是作揖,又是叩首,砰砰有声。
那清兵迫不及防,这一撞恰好撞在小腹之上,胖大婶这一撞用了尽力,加上她身形肥胖,两两相加,又在激愤之下,竟然将那清兵撞得飞出数尺,跌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家来。
罗玉轩冷冷地说道:“你们感觉汉人的命贱得如同蚂蚁,一文不值。可你们如此做,只会激起汉人更大的仇恨,给朝廷的统治增加更多的费事,这些话莫非你们的上峰没有奉告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