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怜他跪得时候久了,便道:“你不消跪了,站起来发言吧!”吴双流叩了一个头,说道:“多谢道长!”因时候跪着长了,双脚麻麻痹,勉强支撑着站起家来。
吴双流跪于地上,不敢再用双手捂住耳朵,鲜血不住流下,顺着脸颊直流到脖根子里,也不敢用手去擦去揩。玉树见状,戟指一点他耳旁的“听会”、“翳风”**,帮他止住了血流。
那人道:“鄙人名吴双流,惯使双刀,江湖上称‘双流刀’。”玉树传闻过这号人物,闻听此人在西北一带也小驰名誉,一套双流刀法另有三分火候。当即嘲笑道:“亏你还是江湖中有点名头的人物,却干这类暗中偷袭,见不得人的活动。”
玉树落于地上,长剑指着他道:“我只是对你略作薄惩,我要杀你,你十条命也没了。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是谁教唆你来侵犯于我?”
吴双流道:“我本是‘聚英堂’的成员之一。一年前才方才被鳌拜聘来,半年多前,道长你杀入聚英堂寻觅唐文鹤,鄙人也曾在场,不过当时妙手浩繁,鄙人在堂中论武功也属末流,道长未曾留意,我对道长是印象深切得很。道长威名震天下,武高之高,为鄙人平生仅见,那天在聚英堂中力挫多名妙手,令鄙人佩服不已。”他说着说着拍起了玉树的马屁。
玉树笑道:“想不到你们在内里杀人不眨眼,对家人竟然也体贴备至。”吴双流苦着脸道::“是,道长说得是。”续道:“唐文鹤看了世人一眼,又道:‘各位不消担忧,这几天来,你们的家人吃得好,住得好,只要你们助鳌少保将这个大仇家除了,我包管将你们家人一根汗毛都很多的交还于你们,如果有人要耍心眼,阳奉阳违,不奉少保大人的号令,保不齐你们便再也见不到亲人的面了。’他话说到这儿,世人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多言,只得俯耳服从于人。”
玉树剑刚要及使刀之人头顶,到底他是一代宗师,心中俄然一动:“就这么不说三不说四将此人杀了,万一此中另有隐情,岂不铸成大错?”立即将剑略略一偏,剑尖所到,便将那人左耳削了下来。那人先是耳朵微凉,接着剧痛入心,然后双手捂耳,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玉树见那使双刀之人乘己不备,要制本身于死地,心中气愤逾恒,深思:“你我素昧平生,莫名其妙要我性命,江湖凶恶,乃至于此。我玉树也是一个凡人,也要讲恩仇必报,你既如此,我又何必客气!”言念及此,长剑一晃,一式“普渡众生”,居高临下,便向那人刺了下去,他剑法精绝,兼以内力精深,便是绝顶妙手也断难避开此招。
使刀之手两手捂住左耳,鲜血汩汩从指缝间流下。哼哼唧唧地答道:“没有人教唆我来杀你,我只是穷极无聊,想你身上装有银两,又看到你睡熟了,将你杀了,可将财物占为己有。”玉树嘲笑道:“好奸贼,竟用如此差劲的谎话骗你道爷。我本想饶你一命,不料你却虚与委蛇。你明天不说实话,我只好开杀戒了!”说着长剑微抖,那人只觉脸上凉嗖嗖的,面前有发毛飘散,用手一摸,本来两道眉毛已经被玉树用剑被剃了下来,但却未伤及他涓滴皮肉。
那人这时才知玉树剑法之精,本身与之比拟,的确是一在天一在地,吓得双腿颤栗,扑通便跪在了地上,说道:“道长饶命,其实在下也是被逼无法。我说实话就是了!”玉树喝道:“说!”
吴双流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鄙人该死,为了苟活,竟然偷袭道长,即便死一万次也该死,不过鄙人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给我一万个胆也不敢。”玉树冷冷隧道:“到底有甚么不得已的苦处,我另有要事在身,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干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