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銘不假思考,挥手命道:“无咎,由你前行探路!”
而安銘倒是走到了海边,低头看着海水,少顷,忽而恍然道:“多谢提示!”
安銘仿佛觉着风趣,阴恻恻笑道:“呵呵,你还敢杀我不成?”他神采一沉,厉声叱道:“要想活命,便给我乖乖听话,头前带路——”
章赖服了丹药,伤势已无大碍。他没有想到还能返来,感慨道:“此去步行,绕过冰山,三五里的便是……”
安銘与两位火伴摆了摆手,却又看向一旁:“无道友,机遇可贵啊,请——”
一行到了冰山的脚下。
斯须,火线呈现一个占地十数里的冰岛。
无咎愣怔半晌,吐口闷气:“好吧,善恶有报,彼苍有眼,神灵僻佑,吉祥御免……”
董石会心,也不由面露耻笑,随即与彭锦、章赖点了点头,一行四人持续往前。
水底有个丈余大小的洞口,阴暗莫测。四周的寒冰当中,则是嵌有一层禁制,许是年代长远的原因,已是残破不堪。
安銘四人并不怠慢,接踵入水。
董石道:“洞壁似有禁制……”
无咎让开一步,伸手表示。而他话没出口,身后有人催促:“无道友,何故这般磨磨蹭蹭?”
不过,有人大煞风景。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催动灵力护体,随即“扑通”跳下水中,刹时落空了身影。
世人有了前车之鉴,各自散开神识看向海水的深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杀人罢了,很难吗?别逼我!
无咎“哗啦”出水,微微一怔……
无咎正自低头看向脚下,谨慎翼翼后退两步。
只是见惯了白日黑夜的更替,现在倒是日夜不分,始终覆盖在白晃晃的天光之下,不免给人一种阴阳倒置的恍忽!
无咎不觉得然:“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安銘三人鹄立半晌,各自神采迷惑。
他倒是无微不至,时候忘不了他的无道友。
安銘回顾一瞥,直接点破玄机:“潮汐……”
道友的尊称没了,干脆直呼其名。
无咎见董石与彭锦已接踵跳下大坑,随后跟下落到了坑底。
安銘点头会心,抬手让章赖持续带路,他与董石、彭锦则是抬脚往前,却又回身号召:“无道友,何故担搁?”
董石与彭锦也是面带笑容,明显是有所等候。
而章赖却退到一旁,明显有所顾忌。
无咎手舞足蹈大喊,却还是收势不住,刹时穿过董石三人,并在对方的谛视下,顺着冰窟疾滑而去,直至数十丈的深处,这才“砰”的一声撞在冰岩之上,又是“哎呀”惨呼,接着躺倒在地,随即动也不动。
章赖与董、彭三人连连点头拥戴,各自神采不善。
“你乃修士,并非常人。这般造作,过犹不及也!”
无咎在洞口前稍作游移,发觉安銘四人到了身后,他也不转头,身子横起,接着四肢乱蹬往前游去。其凫水的架式大有来源,乃是乡野小儿极其善于的一招,名为狗刨。
只见无咎摊开四肢躺在地上,斜倚着脑袋,耷拉着眼皮,嘴里嗟叹着,仿佛摔得不轻的模样。
又是几个时候畴昔,消逝的浮冰再次垂垂呈现,且愈发的麋集,随即大块大块的冰山接踵不竭,另有一座座冰岛在远处的海面上时隐时现。
半晌以后,一行放缓了去势。待两条小舟接踵停下,世人跳登陆边。
章赖错愕失声:“两位道友的遗骸尚在,为何不见了其他的道友?”
从穿着打扮以及边幅看来,那恰是此前同乘大船而来的两位修士。而遗骸并无刀剑之伤,却又浑身肌肤爆裂,且七窍当中尚存呆滞的血痕,显得景象非常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