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菜汤，昨夜可被害苦了！
无咎直截了当道：“鸡子，当然是从母鸡的屁股而来，不然怎地……”他见无人承情，也不客气，一口一个，眨眼间便将两个鸡子吞下肚子，噎得连连捶胸，好一会儿才觉舒坦，却不忘问道：“老道……可曾传闻过灵霞山？”
有了祁老先生的发话，抱孩子的男人与同来的几人都在点头感喟，起码看过来的目光中，少了以往的那种敬意。
祁老先生分辩道：“我孙子今早不肯起床，说是先生要打他板子。好歹哄他起床穿衣，却哭哭啼啼不肯罢休，尚未出门，竟跌倒在地，怕是胳膊折了，由他爹抱来，哼……”老头说到此处，心疼难耐，竟是手扶长须抱怨道：“小儿无状，本该管束，而动辄吵架，则有失先生本分。还望先生责备责备之余，多些耐烦……”
无咎抢太短剑，回身拜别，换了身洁净的衣衫以后，又拿着沾满泥污的长袍走出屋子，在水缸前浆洗起来。在外流落的两年间，衣食住行都要本身脱手。现在的他早已不复当年的养尊处优，只是一个寒酸度日的教书先生罢了！
祁老先生逼问道：“那老朽问您一句，有没有偷吃村里的鸡？”
祁老先生，有着5、六十岁的风景，须发灰白，面色红润，身子骨非常结实，却神采焦心，拱了拱手，转而催促道：“我孙子伤势不轻，速请散人前来诊治！”
无咎将胡乱洗好了的长袍晾晒在祠堂走廊的绳索上，应道：“散人能掐会算，又何必多问。”
祁散人始终在怜悯旁观，见无咎被几小我围着而处境艰巨，住着木拐插了出去，说道：“无先生乃读书人，应当晓得仁义廉耻，且传授孩子们读书认字也是辛苦，请各位父老兄弟明察。现现在，找个先生可不轻易……”
祁散人俯身检察过后，伸手抓住了山伢子的胳膊，不容对方哭闹，便是顺势一抖，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微的动静，他已直起家来，拊掌笑道：“肩骨脱臼罢了，好了……”
无咎寻个凳子坐在中间，两手一碰，干裂的泥土带着卵壳碎开，从中暴露两个莹白的鸡子。他将之举起，对劲道：“以泥土封裹深埋，便不怕被烤焦了。而你尽管烧火，那里顾得很多，且尝一个……”
祁老先生接着说道：“依循族规，偷鸡摸狗者，虽无大过，却祸害乡邻，要逐出村庄……”
无咎佯作平静，硬着头皮道：“诸位不知尊师重道也就罢了，岂能听信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
又该怎讲？事关隐私，羞于开口啊！
………………
无咎挽着袖子，抬脚进了灶房，竟是拿着一根柴棒在灶灰中扒拉着，不一会手里拿着两个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走了出来。
无咎像是仇敌见面，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将短剑丢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嚷嚷道：“你整日里滋阴壮阳也就罢了，却让我跟着遭殃……”
“哎呦、祁散人在上，请受小生一拜！且说说灵霞山……”
无咎诘问：“那书院……”
无咎跟在一旁凑热烈，没想到会费事上身。
不就是几只鸡嘛，又何需求这般让人尴尬呢！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叫先生我颜面何存！
祁散人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翻捡着箩筐中的野菜野草。他见有人一边洗着衣裳，一边眉飞色舞得意其乐，不由猎奇问道：“你半夜出门，天明才归，尚不知所救何人，眼下又去了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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