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这一长串的骂下来,围观的村民们不由得纷繁点头:“四斤老太骂得确切不该该,肖刘氏肚子里头还怀着一个,如何能骂人家绝户头?”
彦莹咬着嘴唇微微的笑,哈腰将那羊拎了起来,开膛破肚,大卸八块,手脚敏捷得很,六花在中间瞧着,眼睛瞪得溜圆:“三姐,你甚么事情都会做!”
一大盆子热水腾腾的红色的雾气,一只羊泡在水盆里,被弄得干清干净,身上已经没有半根毛。中间架着长凳子,上边放着一块磨刀石,彦莹手里拿着刀子,霍霍作响,将刀子磨得锋快。
四斤老太气得满身直颤抖,眼睛四下打量着到处找棍子:“不就只吃了几根草?肖三花你这个狠心货!是不是半个月前从山上摔下来把脑袋摔傻了,竟然敢杀我们家的羊?”
“你!”七木瞋目而视,哼哧哼哧直喘粗气,他打不过彦莹,吵架也吵不过,真让他感觉憋屈:“清楚就是我们家的羊!”
“三花,你们在煮甚么呢?”厨房门口暴露了一个大肚皮,彦莹一看唬了一跳,肖大娘扶着门槛站在那边正望这边瞅呢。
“真有!”彦莹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急得额头上汗珠子直冒的四斤老太:“有些人喜好把羊送过来,我不收着也不像话!”
四斤老太正站在院墙外头,抖着身子跺着脚,中间跟着几个孙子,五木六木七木。见了彦莹出来,七木伸手指着她道:“奶奶,就是她砍了我们家的羊!”
肖大娘方才被扶着出来没多久,就听外边响起了谩骂声:“阿谁黑心短折的,把俺家的羊给砍了,真是要死哟,绝户头做的阴损事,怪不得绝户!”
四花从彦莹身后露了半张脸,朝二花那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二姐说得对!”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莫非是上回从山上摔下来把脑筋摔坏了?”
“三姐,不好了不好了,四斤老太赶着往我们家这边过来了!”五花慌镇静张的冲了出去,手里举着一把香菜,上头还沾着黄土屑子。她蹲下身子将那香菜叶子在水盆里摆了两下,从速扔到了锅子里:“三姐,快些将羊肉起锅,别让四斤老太来把锅都端走了。”
只要有肉吃就好,至因而甚么肉,那里来的肉,六花完整不管。
彦莹麻溜的将羊肉剔下来,切成合适的大小,用家里当猪油用的一丁点肥肉擦了擦锅底,羊肉下锅,冒出了丝丝白烟,四花和六花眼睛也不眨,盯着锅子里那几块肉,两人的手指不由自主都搭到了嘴边。
四斤老太这会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冒着凶光望着二花,她这一辈子骂架还少了去,已经是老麻雀一只了,如何会怕二花这只嫩鸟?再说她实在是心疼家里这只羊,那该死的肖三花,竟然敢将她的羊给杀了!
彦莹听过好几次二花跟人骂架,她能一口气利利索索的骂下去,一口水都不消喝。她最佩服二花的是她能够用很多卤莽的词语来骂人,有些是彦莹在宿世底子就没有听到过的。固然说偶然候听得脸红心跳,可彦莹见二花骂得爽的时候,不由得也要伸脱手指头赞一声好。
四斤老太满嘴污言烂语,听得彦莹内心的火阵阵儿的上来了,她恶狠狠的将菜摔在了地上,鼓着眼睛盯住四斤老太:“你快莫要再在这里嚼舌根子,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几次了,如果你不看好你们家的羊,别怪我不客气。”
二花在几个姐妹里头是最凶暴不过的,她自小受了肖家村婆娘骂人的熏陶,性朴素重人又聪明,将那些骂人的词都记得紧紧的,还能本身创新,骂功到了彦莹只能瞻仰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