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彦莹一只手撑在腰上,一只手拿着锅铲敲得锅子砰砰响:“谁敢来我们老肖家抢东西,三姐就跟她冒死!”
“四花,快扶了阿娘出来安息,等会你端了饭菜给阿娘去吃。”四斤老太就要过来了,可不能让她吵到肖大娘,惊了肚子里的宝宝但是大事,现在她那宝宝都快八个月了,最是需求保养的时候。
“爱吃就吃?”四斤老太揣摩这话不对,鼻子用力吸了一吸,闻到了屋子里边传出来一股香味儿,神采刹时白了一片:“你、你、你竟然把我的羊杀了吃?”
“只吃了几根草?四斤老太你年纪大了老胡涂了?连草和菜都分不出来?”彦莹将手里的菜直往四斤老太脸上摔,一点也不含混,不就是仗着她们家有个亲戚在这豫州衙门里头做了个主簿?一个不入流的小芝麻官儿,她也扯了皋比做大旗,我呸!
“三花,你们在煮甚么呢?”厨房门口暴露了一个大肚皮,彦莹一看唬了一跳,肖大娘扶着门槛站在那边正望这边瞅呢。
“三姐,我们真有肉吃了!”六花欢欢乐喜的站在一旁看着彦莹磨刀子,小嘴巴咂吧了一下:“三姐真短长,说话算话!”
肖垂教员屋子外边围了一群看热烈的人,听着彦莹声音仿佛比四斤老太还要高,一个个惊奇不已:“肖垂教员这三丫头脾气全变了!”
“谁在那边乱叫?”一个少女气冲冲的扒开人群走了过来,横眉怒对着躺在地上鼓掌拍脚的四斤老太:“四斤老太,你真是那藤上的老黄瓜,要落摊了还要来逞强!满口胡嘬些啥子?俺娘肚子里头可另有一个呢,凭甚么被你骂作绝户头?我可奉告你,如果俺娘此次生的又是个丫头,我保准去你们家门口骂上三天三夜!”
四斤老太气得满身直颤抖,眼睛四下打量着到处找棍子:“不就只吃了几根草?肖三花你这个狠心货!是不是半个月前从山上摔下来把脑袋摔傻了,竟然敢杀我们家的羊?”
“你们家的羊?”彦莹撇了撇嘴:“你叫喊一声,看它承诺不承诺?”
只要有肉吃就好,至因而甚么肉,那里来的肉,六花完整不管。
彦莹麻溜的将羊肉剔下来,切成合适的大小,用家里当猪油用的一丁点肥肉擦了擦锅底,羊肉下锅,冒出了丝丝白烟,四花和六花眼睛也不眨,盯着锅子里那几块肉,两人的手指不由自主都搭到了嘴边。
四斤老太正站在院墙外头,抖着身子跺着脚,中间跟着几个孙子,五木六木七木。见了彦莹出来,七木伸手指着她道:“奶奶,就是她砍了我们家的羊!”
一大盆子热水腾腾的红色的雾气,一只羊泡在水盆里,被弄得干清干净,身上已经没有半根毛。中间架着长凳子,上边放着一块磨刀石,彦莹手里拿着刀子,霍霍作响,将刀子磨得锋快。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四斤老太气得满身都在颤抖抖,一只手指着彦莹说不出话来:“竟然敢来顶撞我?吃了大志豹子胆?老娘实话奉告你,我们家的羊去吃了你们故里子的菜是看得起你们家!你们家都快绝户了,还在神情甚么,从速去菩萨面前多上两柱香,让她生个带把儿的才好!”
彦莹咬着嘴唇微微的笑,哈腰将那羊拎了起来,开膛破肚,大卸八块,手脚敏捷得很,六花在中间瞧着,眼睛瞪得溜圆:“三姐,你甚么事情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