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便是。”
宁无愠想了想,道:“你且忙,我跟先生告了半月假,等你便是。”
“爹,可严峻?”
出声的还是方才的男人,李管事给他递眼色让他少说话,方诺瞧在眼中,应道:“无定命,要看年景,本年春季雨水太多,涝了很多庄稼,”说着俄然指向方才阿谁男人:“你们家种麦了么,打了多少?”郴州这个处所,每年种三季粮食,两季水稻一季小麦,旱田种不了水稻的便种些花生油菜之类的。
李管事抹了一把额前的湿汗,连连回声坐了下来,先前一向说减租子减租子,他还一向在深思是如何个减法,瞧着这位姑奶奶成竹在胸的模样,也不敢多言。
傍晚时候方慎从书院返来, 见姐姐姐夫都在家中, 非常诧异:“阿姐你不是刚走么,如何这么快就又返来了?”
一炷香以后,方诺同李管事说道:“走吧。”
“不如明日你先归去,我将租子收了,上半年布庄也要清一次帐,免得迟误了课业。”
见儿子瞪着眼睛,问得谨慎翼翼,哼了一声应道:“抽你倒没题目。”
“去去去!”一想到是从这个小兔崽子身上漏了馅儿,方致就烦他。
方致对府上的老仆都不薄,方管家也是瞧着方诺长大的,晓得她的脾气,内心天然不会生出甚么不满,不过昨日还在王氏院子里红着双眼的女人,本日便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边理事,方管家心下还模糊有些可惜,若这位姑奶奶是个男娃娃就好了,自家老爷也不必这般时候,还要强撑着身子。
方诺一说,上面立马炸开了锅,很多人家每亩地都是打了两百七八十斤粮食,收二分本来就比别的主家少交了一些,又是遵循一亩地二百二十斤来算,很多都是种了方家六七亩地的人,一下子便欢畅了起来。
“你在我反倒焦急,”方诺笑了笑,站起家说道:“我爹说让我不要怪你,方才在爹娘面前那般也是我不对,本就是他让你帮着坦白,要给你赔不是。”
“借诸位吉言,”方诺笑,又道:“不过下一季如何收租,我要跟众位定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