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环放进铜盆时荡起了一阵细细的水波。水波过后,耳环铜镜的镜面变得跟女儿家打扮用的铜镜镜面普通大小。妇人像是对此早已晓得,涓滴不感惊奇,只是凝神屏气的看着。
妇人盯动手上的耳环看得很细心,目光轻移时,祥静的脸上渐渐闪现出淡淡的哀伤。
二夫人泯然一笑,接着说道:“说不定将来我家喜鸣还会贵上加贵呢!”
妇人正攒眉深思,一名中年妇人喜盈盈的快步走进房间,躬身向她禀道:“恭喜夫人,刚才宫里传话过来,君夫人生了,是位女公子。”
妇人打量完耳环,抬开端后不觉迷惑的自语了一句:“等了七百多年,莫非就为等这乱世女儿命?”
郑公与姚氏听了二夫人的话不由对望一眼。本日他二人只顾着欢畅,竟未留意到此中不同,此时听二夫人说来,方觉此次贺礼是有些分歧。
镜中气象越来越淡,直到最后的“合”字完整散去,少年始终未曾转过身来,盯着铜镜的妇人始终只能看到一个肥大而又孤傲的灰色背影。
喜鸣百日宴散去后,满面忧色的郑公携二夫人到喜鸣母亲姚氏的寝宫看望母女二人。姚氏正逗喜鸣玩乐,小小喜鸣在母亲怀熟行舞足蹈,一张小脸乐得如花般光辉。
郑公与姚氏对此话却有些不解,闻言都转头看着二夫人。
红衣妇人虽已得铜镜耳环警示,此时听到中年妇人的话,还是被惊了一跳,心想:当真是个女儿?这铜镜耳环的警示真要应验?心念至此,一时候她竟不知到底是喜是悲,只怔怔地望着中年妇人,半天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