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冷雪心中一动:“这女子不但琴技出众,本来很有文采”。不由暗叹道:“此处虽无美景,却也有沦落知己”。
但闻她“嗯”地一声道:“这是方才做好的饭菜,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趁热吃吧”。言语之间,已将蓝中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然后似缓慢地瞥了傲冷雪一眼,回身消逝在通道口。
垂垂,那丝竹之声越来越清楚,哀怨幽咽,胶葛盘曲,似为女子所奏,极其凄惨,甚是揪心。但凄惨当中,仿佛又喷流出浓浓的抗争之意,是爱?是恨?还是对过往的不堪胶葛?
没有人晓得,或许只要她本身才晓得。傲冷雪虽不明白此中启事。但这秋风瑟瑟,花燕消触的曲调并非普通人所能调奏,特别是这弹丝调弦的技艺,如长天秋燕,浑然天成,却又一丝一弦,嵌入心扉。
傲冷雪猎奇之心大起,举步便向石缝中行去,石缝广大若一流派,内里一片暗淡,更甚石室。但偶尔有一丝微光从石缝中透入。傲冷雪睁大眼睛,模糊朝着那丝竹之声的方向摸索前行。
但她甜美的声音仍余绕在他耳中,直至脚步垂垂远去,傲冷雪才回过神来。一阵诱人的香味袭来,傲冷雪胃口大开,一顿狼吞虎咽竟将饭菜吃了个精光,人也垂垂变得精力抖数。
石屋中传出一声幽幽感喟。她又在感喟甚么呢?没有人晓得。随即,幽噎的琴声又悠悠的响起。
但闻另一个声音幽幽道:“你说,我弹得可好听”?声音略带沙哑,气味娇弱。
傲冷雪抱起她纤瘦的身材走畴昔,将她悄悄放在床上,缓缓的替她拉上被子,蹑手蹑足退出石屋,只因为实际过分残暴,而他却不肯去惊醒她的好梦。
那幽幽的女声喘气道:“你一个小女孩未经世事雨露,又安知兰苑渴露的孤寂?只可惜这里石洞荒陋,无高山流水?弦断无人听……”。
狂热以后,便是安静。傲冷雪悄悄感喟一声,目光一扫,发明这石屋固然暗淡简朴,但却干清干净,屋中有桌有椅有床,仿佛这就是一个石洞中的内室。
他正欲开口,一张潮湿的唇已堵住了他的嘴。傲冷雪心中蓦地一颤,一种非常的感受流过心头。时候在这一刻停止。
他悄悄掩上石门,长长叹了口气,黑暗中陡地传来一串嘲笑,笑声如针如刺,令本身就严峻的傲冷雪寒意遍生,忍不住嘶声道:“你……你是谁”?
傲冷雪又怎肯粉碎她夸姣的神驰,去伤害她本支离破裂的心?贰心中更多的是顾恤。木然地站立在那边一动不动,如山岳,如石人……。
先前那清脆的声音接口道:“蜜斯琴技一流,自非普通人所能及,天然是好听,但这琴弹起来非常劳心奏神,蜜斯的病方才好些,实不宜劳累过分呀”。
她俄然声音一顿,似是想起了甚么,悠悠唏嘘:“下次……或许没有下次了”。声音在刹时荏弱,如同落叶打在风中的蜘蛛网上,令人颤栗。
傲冷雪闻言点点头道:“鄙人醒来已有半个时候,多谢女人体贴”。暗淡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庞。
这一刻,像是永久,这一刻,把思念定格。
很久,他还是忍不住长叹道:“只可惜女人认错人了,你要等候的人远在天涯,而鄙人不姓谷……”。
屋内一灯如豆,光芒暗淡,一个纤细的身影倚琴斜坐,虽看不见她的面庞,但背后看畴昔已是风韵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