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铜钱龛世 > 第16章 银医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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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悯淡淡道:“又长眼了?”

薛闲天然是跳不成楼的,他顶多也就是从玄悯的腰间翻下来,落在这雕花圆桌上。他刚在桌上翻了一圈,正筹算就势翻下地去,就被玄悯捏住,拎回到桌面上。

他搂着金珠在桌面滚了两圈,直到“叮――”地一声磕上了某个东西,才想起来,刚才从石磨盘里掉出的不止一样东西。

他忍了又忍,乌青着脸哼道:“这复书了没,能够把你这褴褛镇纸挪开了么?把我的珠子还我!”

对此,薛闲也是服了,“你这手洗的,活像要给人送葬。”

“一向醒着,只是先前没法开口说话。”江世宁道,“现在,约莫是入夜的干系,又忽地能出声了。”

他缓缓捻动手里的香,让它一端被黄纸燃起的火烧透。

铜盆边搁着一小碟调好的墨,玄悯放开一张黄纸,用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咣当!

石磨盘里传来一声幽幽的感喟:“有劳大师了。”

薛闲撑坐起来,扶着桌面摇着脑袋适应“石山压顶”的晕眩感。他晃了晃纸皮脑袋,而后冲玄悯伸出了两只手,语气很有些不客气:“我的珠子呢?快给我!”

他非常愤然,便长久地闭了嘴,不想再跟这秃驴说话了,真是个不会谈天的东西!

薛闲趁机利用:“行,你把镇纸挪开,我证明给你看。”

玄悯手指朝桌子中心指了指,道:“你先――”

“……”

“这是我曾祖。”他解释道:“曾祖是个铃医,每日走街串巷替人看诊。当时候铃医为了提示人,会在行医箱上挂个银医铃,走到哪儿便响到哪儿,带病带疾的人闻声了,便会来求医问药。这只医铃便是我曾祖用的,当今如许走街串巷的铃医少了,大多都是有门有脸的医堂药堂。我江家世代行医,为了不忘本心,这只医铃便从曾祖一起传到了我爹娘的手里。”

瞥见里头模糊有一条盘着的龙,不过龙头龙爪都蜷在长身当中,怕是看不大清楚。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玄悯俄然一把撑住了桌面,眉头深锁,双眼微闭,仿佛是俄然有些不适。

薛闲:“送谁?”

薛闲扫视一圈,发觉这仿佛是一间卧房,床褥划一,灯火明黄,屋子里浮着一股浅淡的木叶香,以及淡得近乎难以发觉的药味。玄悯正站在一面雕花圆木桌前,桌上搁着不省人事的纸皮江世宁、从刘师爷家挖出来的石磨盘、一方薄薄的布包、一只盛了净水的铜盆,以及一套豆青瓷茶具,壶把上镂着三个字――归云居。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温缓,比起先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机,不再暮气沉沉的了,就像是……俄然告结束某一桩苦衷般,轻松了些许。

“……”

薛闲一愣,收了话音看他:“秃驴?”

明显,秃驴就是这类被鸡啄过的。

玄悯点了点头。

玄悯收声,沉默看了他半晌,而后将那羊眼大的金主放在了那两只纸皮爪子上。

玄悯:“不碎了?”

玄悯扫了他一眼:“你又要何为?”

玄悯淡淡道:“许氏。”

他公然是要念佛的!

薛闲:“不碎了,我的东西,谁敢碎!”

此时他也不知犯的甚么病,对薛闲身上折来叠去的几道陈迹有些看不扎眼。他毫不客气地用指腹将薛闲抹平,而后拎起那方分量不轻的石镇纸,将薛闲压在了下头。

他腔调没有任何起伏,麻痹隧道:“你把那金珠放在烛火前照一照,便可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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