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身上固然有着和浅显和尚相异的气质,可要说他真干出过甚么杀戾气太重的事情,又实在有些难以设想……
“只是甚么?”薛闲见他略有游移地皱起了眉,仿佛想起了甚么不那么令人愉悦的画面。
玄悯点了点头。
就在薛闲张了张牙,比划着从哪个角度动手比较便利的时候,玄悯僧袍下诡邪的血脉陈迹正在淡去,如同江海退潮普通,从手臂肩背消逝、退至脖颈,终究重新凝回他颈侧的那枚小痣里。
薛闲抻直了脖子位处的角度太高,即便他为了不把玄悯活埋,变回龙身时已经有所收敛,稍稍节制了大小,但原身毕竟是原身,略微缩了一些也还是庞然的。他揣摩了一番,冷静歪了脑袋,放低了脖颈,以几近搁在地上的姿势看了玄悯一眼。
只是,龙涎这东西,是随便能用的么……
“这究竟是个甚么玩意?!”薛闲爪子一掀,又将玄悯的衣衿盖好,神采凝重地嘀咕了一句。照这东西伸展的架式,要不了多久,指不定玄悯大半个身材乃至满身都会充满这类陈迹,活脱脱从高僧直接变妖僧。
可直到这时,他才发明,玄悯展开眼以后皱着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既没有放下行着佛礼的手,也没有将破了制止的铜钱串子收起来,乃至没有瞥一眼被薛闲舔了一口的伤……
“甚么事?”薛闲下认识问了一句,说完他又懒懒补了一句,“当然,老端方,你如果有甚么不想说或是不便利说,能够当作没记起来。”
这孽障脑中风云变幻了几番,终究还是干巴巴道:“打个哈欠你也要管着?”
薛闲设想本身要舔人一口,就感觉脑筋都要恶心炸了。
玄悯偏头看了他一眼,沉声反复道:“人皮,碎的。大不过掌心,小不敷榆钱,有两片略厚,其他均薄得很。”
玄悯静了一会儿,道:“像是人皮。”
这话不无事理。他们两人都是干脆的性子,天然不会在这没头没尾的一点儿片段上破钞太多精力。
不可,这类明摆着找茬欠清算的话还是算了吧。薛闲怼起旁人来无所顾忌,对着玄悯还是得衡量一下的,毕竟……某种意义上,这秃驴仿佛生来就是治他的。
“人皮?你看清了?”薛闲问道。
方才这秃驴是如何睁眼的来着?
或者,借你脑袋照一照我的牙口?
玄悯“嗯”了一声。
你抄经的时候捏着人皮是不是想气死你们佛祖爷爷?
那蛛网似的血脉陈迹爬满了他全部肩膀,乃至还沿着肩背的肌肉纹理一起向着更深处去了。
不管如何看,玄悯这状况都不对劲。只是不知现在蓦地将他弄醒,会不会引发甚么题目?
薛闲想过很多玄悯能够会拿着的东西,诸如木鱼,纸符、书、笔墨、再不济端个化缘的碗也是能够设想的,可儿皮这东西实在有些超出估计了……
玄悯用手背拍了拍薛闲高贵的龙下巴,道:“走吧。”
玄悯脸上暴露了淡淡地嫌恶,“此中有两个一闪而过的场景里,我手里拿着样东西。”
“嘶——”
这就古怪了。
薛闲:“……”
薛闲:“……”总不至于得他娘的一向舔到这秃驴醒吧?!像甚么模样!
但玄悯倒是个例外,对于玄悯的事情,他总抱有那么几分切磋欲。上回在堆栈里查问的那番话另有些其他考量,毕竟玄悯的身份来源干系到当时他们的处境。可此次就分歧了……
沉默无语了半晌,玄悯终究还是问道:“你在做甚么?”
薛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