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拉玄悯,手指顺着墙上的字符顺次下移,终究逗留在了某一处,念出了末端的那几个字:“百虫洞……”
他下认识愣了一下,猛地直起家来,将玄悯垫在石壁上的手拉到了面前。
两人抬高呼吸,眸子在黑暗中四下扫量了一圈。
那血迹透着股钝锈的气味,非常粘腻,色彩泛黑,毫不是从玄悯手上蹭来的新奇血液。想必是先前传过来的“人”在挤过这条石道时不谨慎蹭上的,
“无妨。”玄悯刚巧跟薛闲一样,也是个不把本身的伤口当回事的人,他一边要往回抽手,一边用另一只手重拍了一把薛闲的肩,道:“可曾撞到肩背骨头?”
但是薛闲的步子却蓦地一顿。
一豆火苗从他指间的火寸条顶端窜了起来,映照着他瘦长的手指。
那是一种近似于蜻蜓点水般的声音,轻而快,只是麋集得很,一下接一下,仿佛没有绝顶。也许是因为声音打在石壁上又不竭被打回,又也许是别的甚么原因,这收回这类声音的不止一处,而是遍及四方。
“嗯。”走在前面的玄悯应了一声,又道,“地上血迹很厚,该当走过很多人。”
薛闲当然晓得刮蹭之伤于他和玄悯来讲都是微不敷道之事,天然也没有刚强地要做些甚么,毕竟除了龙涎,一时候他还真想不到有甚么能让玄悯皮肉敏捷愈合的体例。
嘶――在哪儿听过?
玄悯手背上被锋利的石壁磨破了好几处,有些扎得较深,有些只是蹭破了皮,但林林总总乍看起来却非常触目惊心,血水很快糊住了他半边手背。
薛闲不是没见过血的,比这过分千万倍的伤口他都见过,乃嫡亲身接受过,但是瞥见玄悯这一手背的细细碎碎的伤口时,却还是感觉内心麻麻扎扎的,有些不那么舒畅。
他一把抓住玄悯的手臂,将还要向前迈步的玄悯强行拽住,手指缓慢地在他掌心写了个“等”字。
薛闲和玄悯先前落地那处另有些自上漏下的天光,而到了这狭小的石道中,那天光便愈渐微暗了。待到拐了一个折角的弯后,石道倒是突然宽了一些,但那暗淡的天光却被完整挡在了外头,面前可见之处俱是一片茫茫然的暗中。
嚓――
他抽回击移开目光,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路,“刮蹭罢了,算不得伤,还是抓紧追人吧。”
此时行动一停,那悉悉索索的轻微动静便由此突显出来,在二人耳中愈渐了了。
玄悯眸子动了一下,没说话,明显算是默许了。
非论是头顶,还是两侧,亦或是火线,那种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都变得越来越清楚起来。
他们常日里如果想要做到行事悄无声气,并不算多么难的事情。但是方才走过的那条石道空中的血迹实在过分黏腻,哪怕决计压住了脚步,却仍然制止不了一些细碎的声音。而那石道又格外喧闹,就连衣料轻微的摩擦声都被放大了很多。
薛闲:“……”管得真宽啊,手上长眼了么?
只是刚触及指尖,他便“啧”地一声,反手便将那黑影甩了出去。他捻了捻手指,只感觉指腹也感染了那黑影双翅上的干粉,变得有些滑。他狠狠蹙起了眉,正要开口,却闻声身边玄悯已然冷声道:“飞蛾。”
“等等,墙上刻着字符。”他目光适值落在了身边的石壁上,就见那些飞蛾藏身的凹凸之处并非孔洞,而是不知何时被人刻上去的字符。
轰――
薛闲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恍悟道:“你觉得我又要……”像上回一样舔两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