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师兄挂念,太微身材虽弱,但若另有口气在,生杀予夺,皆不由别人擅专!”
“天然是在天下地牢之首,锁妖塔!”
蜀山秘境,锁妖塔,一个最直接的进入体例,便是跳崖。
人去殿空,只要我们二人一坐一立,空中充满寒意与压力。
幸亏这时黑暗中不再聒噪,地牢又复僻静,唯闻我心跳如鼓,一下下敲击如命盘。
“啊啊啊啊慕小微你死了我饶不了你——”覆信响彻山谷。
一炷香时候后,我以瞬移步法,掐算走位,引得两尊石像互撞到了一处,再难转动。
一座塔形奇峰耸峙,蓦地突入视线。此地,风静雪止,亘古幽谧,仿佛凝在一个结境中。
定了方位,便不再迂回,直奔峰谷坎位而去。
身着血衣伏地的纤细身形显得是那么孤傲,手脚被地底枷锁锁住,一小我在这冰冷地心,不知是否有过期待。
骨头几近散架,好久后麻痹的身躯规复些知觉,我从积雪中钻了出来,走了几步,扶着树枝呕出一口血来,只好捧了一抔雪吃下,压下血气。
真元护体,溶解她解冻的气脉,听她呼吸渐稳,我收了掌,再将她归入怀里,以体温驱她寒气。我心跳未平复,犹不敢信赖,她还是是新鲜的。
“师弟好一派仁慈之心,不知你的仁慈是挽救了九嶷派还是挽救了君山派?当九嶷君山两派遭你倾慕庇护的门徒搏斗时,你的仁慈之心可有替无辜冤魂默哀过?”
“掌门醒了?”飘涯子只在椅中欠了欠身,挥手令弟子们散去。
我几步奔入,冲上锁链台,将地上的少女抱入怀里,这身材冰如冻石,已经感受不到心跳呼吸。
这刹时,我血液也凉,心也灰,近处几盏长明灯随心而灭。
“仁慈不能止杀,你便以殛毙止杀么?九嶷君山两派掌门虽罪不至死,却也是咎由自取,当初毁灭须弥宫不择手腕,便该想有本日之报。天玑虽以复仇之名,但妄取人道命自当问罪。我身为她师父,未曾多加教诲,乃至变成本日之祸,自是责无旁贷。可你用心瞒过我,不吝坏蜀山法纪,勾搭武林草泽,大肆于长生宫外动杀阵,你可知百步以外便是祖师殿?!”
我掩袖咳了几声,勉强压住内里虚火,身上止不住地发冷:“既然你如此认定,我也分歧你再争。她人在那里?”
低低的嗓音自她喉中逸出:“师父……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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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持续不睬。
我仍然没理。
蜀道之难,以此为最。
“喂,蜀山现任掌门,老夫晓得天人五衰咒的解法,你想不想晓得?”
“你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关进锁妖塔?!”
“是啊,她才十几岁,就修得八瓣曼荼罗大指模,举手间灭人宗派。非蜀山锁妖塔,那里还能囚得住她?如何,执正道盟主的蜀山掌门反对?师弟这是筹算拆了上清宫?你身材如此衰弱,筹算闯一闯锁妖塔么?”
我拂袖碎掉一整桌的茶水,冷声:“不要给我整这些弯弯绕!长生宫历代掌门居,任何人不得扰乱,你于长生宫外设伏魔阵,引武林百人踩踏,又何曾在乎过蜀山宗法!”
摔得七荤八素,方向也不辨。胡乱走了一阵,这才渐渐规复听觉,风声,雪落声。凝神谛听,风雪自有其走向,方位重现心中,蜀山阵势勾画而出。
我还是淡然。
最后一个卸力,降落到了无量峰山脚,耳边永无尽头的吼怒终究温馨下来。长久失鸣,六合间甚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