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过了半月,卫夫人还没返来,眼看身上的银子未几了,山虎便深思着:“少主是金体玉肤,也没吃过火么苦。何况他正在长身材,吃少了,吃差了都不可。看来,得先将兄弟们所积储的饷银全收缴上来,或许还能撑上六七旬日的。如过了这六七旬日,卫夫人再不返来,那我也只能带着兄弟们上街卖艺了。”如此一想,他就在吃午餐时对大师说:“兄弟们,卫夫人所留下的银子已快用完了。我想着,先把我的饷银全拿出来用,等没了再用你们的,不知兄弟们是否乐意?”众兄弟也不说话,抢先取出本身的心血钱放在桌上,少的十五二十两,多的也有二三十两。山虎一看数,竟有七百三十八两银子,另有十几两的碎银。“钱福,从本日起,银子就由你管着。”阿谁叫钱福的军汉也不说话,脱了布衫平摊在桌上,取过银子打了只包裹,问:“山哥,若这些银子也使没了,那到时咋办?”山虎轻叹一声,道:“那我们兄弟也只能上街卖艺了。总之不能饿了少主。”世人都说“好”,山虎又说:“现在,用饭都成题目了,那兄弟们就别再喝酒了,先打发了这段日子再说。到了实在熬不住时,我们再买上一瓮女儿红,兄弟们每人喝上一口解解谗,大师感觉如何?”有一军汉点头笑道:“山哥,你是酒鬼。你都能忍住不喝酒,那兄弟们没得说。”山虎笑了,朝众兄弟抱拳道:“谢兄弟们给我山虎这面子,那我们就是磨难兄弟了。兄弟们,为了主子气吃好睡好表情好,我们吃天大的苦,谁也别有牢骚。说真的,主子有难,才气显现出我们的忠心。只要保住了主子,那我们兄弟就有出头之日。”
天啸问了句:“叨教,你们是打尖呢,还是住店?”摘叶婆婆觉得问话的是堆栈的少掌柜,就笑笑说:“既打尖,也住店。”天啸听了便说:“老太太,那就请你们晚些再来吧,或投别处去吧。”段雯听了一愣,便问:“那是为何?”不想天啸却道:“我们均是朝廷钦犯。入夜后必有官府会来缉捕,到时少不了一场恶杀,故请尔等临时避避,免得冤死。
山虎听了。情知局势严峻,心想难怪卫夫人三个久不返来,本来是出了这等事啊。他怕官兵半夜来摸店抓人,必会惊吓少主,就将军汉们全召在楼下堂内,说:“各位兄弟,钱福探来了动静,说卫夫人三个全死在了官府手里,门外已有了细作。少主不成有涓滴差池,不然我们就对不住大总管。对不住死去的卫夫人。更对不住天波府高低长幼。”有一军汉说:“山虎。该如何做,你就说吧。”山虎轻叹声中点头道:“门外人必是冲着少主来的,也不知是何来路,技艺如何样。几时会对少主动手。我想着,顿时用饭,再多备些干粮与水,与掌柜结了帐后,再请少主入马轿。比及了入夜,由石为达在前开道,我们护着少主上马便走,直往舟山本地而去。我曾听大总管他说过,那边有一支打着隆庆灯号的海军。那是我们天波府的兵马。只要找到了隆庆海军,那少主就安然了。”众兄弟也别无良策,便让店伴计快些上菜,钱福还与掌柜査帐结算,再买了些吃喝以便路上用。
安排好了住处,在吃晚餐时,卫夫人说:“少主,小的与焦夫人,雷夫人,沈夫人,曲夫人各带四十军汉在寻觅少主。他们去了哪,小的也不知。小的马上回浦口城去刺探动静,看我天波府的人打了一仗后,都去了那里,再返来接少主拜别。”见少主应允,卫夫人便丁宁吉利,快意,德爱好生奉侍好主子,留下三十八个军汉在堆栈里庇护少主,再对石为达说:“四师兄,我少主但是当今神宗天子的弟弟,手上有五万海军,二十来万兵马,十几座城池,迟早是要称帝的。”到了这时,石为达才清楚天啸的身份。便道:“师妹,你放心肠去吧,少主有我护着,不会有事。”卫夫人点头笑笑,在师兄的胸口捶了两拳,带了两个军汉离了堆栈,飞身上马,奔蹄赶回浦口城去刺探天波府的去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