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女人,以是我在军中多有不便的处所。普通要不是苏祈带着,我也不会等闲出门。但目睹这马车和身后随行步队的规制,我也约莫猜出是文昌公主的凤驾到了。
第045章疆场
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往下看。
因为平时照顾他惯了,我还是压下心头疑虑,起家奉侍他喝了醒酒汤,又替他宽衣上床。
一看到苏祈过来,帐内当即有侍女揭帘而出,然后把我们请了出来。
我单独坐在营帐中,心神不宁,总感受仿佛有甚么事情要产生。手指无认识地往领口处摸了摸,却触到一块温润油滑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玉佩。
我看着他微微一愣。他这个神态我熟谙得很,多数是暴怒的前兆。但是此次他却不知为甚么忍了下来,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我点了点头,便叫我下去了。
我向来不晓得本身身上竟然带着块玉,但摸在手里如许熟谙的感受,却又非常笃定是我的本身的东西。
哪知本日我手才方才放到他裤腰上,他便俄然一甩手把我推了开来,然后瞪大眼睛望着我道:“你想做甚么?”
但是那如罂粟普通的美人却只是抬起美目看了他一眼,随便说了些台面上的话便叫侍女把我们请了出去。
我一边把这个设法在脑海里滚了一遍,一边向苏祈进言,说明天早晨恐有大雨,我们要赶鄙人雨之前带着公主的轿辇与梁王的迎亲步队汇合。
从十五岁那年下山起,我跟在苏祈身边已经整整八年。这八年来,我助他行军兵戈,建功立业,从一个籍籍知名的江湖武夫,到名声赫赫的镇国大将军,从未要求他为我做过任何事,更别提这些年来夜夜同床共枕的恩典。
他本日凌晨不但不让我奉侍他换衣,乃至连洗漱的时候都不让我脱手,而是叫侯在内里的侍卫出去服侍。
我心下惊奇,苏祈固然嗜酒,但平时却很自律,行军之时向来是滴酒不沾。就算偶遇战事大捷,他也凡是都是适可而止,明天怎的会如此失态呢?
第二天,兵部的传旨官俄然来报,说送文昌公主来和亲的步队已经到了五十里以外的白沙河了,让苏祈从速筹办驱逐,并卖力担负后续的保护事情。
透露在氛围中的耳朵俄然被那股阴冷的气味包裹住,然后贴在我颈窝里含混地翻搅着,身材深处仿佛有一股熟谙的感受被唤醒,又感受像是心中先前一向空落落的那块处所俄然被填满了似的。我恍惚地感喟一声,便又沉沉地睡了畴昔。
公主金枝玉叶,我等天然要奉养全面。不但围在帐外巡查的兵士一队接着一队,就连营帐门口也守了几个拿刀的侍卫。
这一通折腾的确破钞了我身上统统的力量,我从椅子上爬起来连衣裳都顾不得脱,就一头倒在了床上。
这一觉也不晓得睡了多久,我睡来的时候却发明已经身在营帐当中。内里天气仿佛已经晚了,跳动的火光一窜一窜地倒映在营帐上,让我感受有些心慌。
这该如何是好!都怪我一时用心,竟忘了我们现在仍然身在疆场,哪怕是梁王成心与公主和亲,但在和亲没有完成之前,事情还是大有变数。
我看到苏祈的脸上第一次呈现了慌乱的神采,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最后却又狠狠一拳砸在了城墙上,回身让兵士们从速筹办强弩和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