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步甲闻言大怒,顿时火冒三丈,刷地一声,掣剑在手,剑上一团精纯火焰熊熊腾飞,嚷道:“张千峰,接我一剑!”手腕一振,一招“灼日流霞”,向张千峰急刺畴昔。
于步甲惊怒交集,恨不得突施暗箭,将张千峰一剑刺死,但此时已知张千峰武功远胜于他,涓滴顺从不得,暗忖:“为何一上来不与师兄一道夹攻,我们两人脱手,定能取胜,随后再将这小贼工夫废了。”但到此境地,也是追悔莫及,唯有认栽。他垂下脑袋,恨恨不语。
张千峰道:“于师兄,何必苦苦相逼?我们同为万仙,有同门之谊,为何要做这等恐惧争斗?现在大敌,不恰是那奥秘莫测的万鬼么?”
于步甲喝道:“张千峰,你让人施奸计互助,即使取胜,又算甚么本领了?有种与我堂堂正正过招!”他在旁观战,瞧出盘蜒言语锋利,巧舌如簧,句句切中关键,当真打斗起来,极难不受他骚・扰,是以事前出言斥责。
他思考半晌,表情安静,上前将于步甲扶起道:“于师兄,委实对不住了。”
于步甲、召开元大惊失容,齐声怒道:“你怎会我圣阳派的绝学?”
张千峰道:“若局势当真告急,师长们毫不会置之不睬。只是宗主常对我们训话道:‘尘寰之事,自当由尘寰人措置最为得当。若我们万仙冒然插手,不但扰了我们清修,更乱了人间礼法。’故而万仙门规,五层、六层妙手,如不得诸仙使应允,不成滋扰尘寰争端。”
盘蜒笑道:“召仙家,你为何一惊一乍的?但是心中有鬼么?”这小鬼天然是他幻灵内力的功效,他经历五夜凝神功的阴月一劫,将这心魔服膺脑中,而召开元方才中他术法,仍未能遣散,盘蜒料定他要使奸计,便以此法扰他一扰,公然功效奇佳,并不能当真伤他,但也令他奸计败露。
于步甲眸子一转,已有借口,笑道:“正因那万鬼众妖短长,我门中神仙,岂能不勤修苦练、真刀真枪的参议?平常那点到为止的过招,临到战阵,只怕没甚么用。张千峰,你是‘海纳’派,我是‘圣阳’派,彼其间武学差异,合法货真价实的比试比试。”
这一人一剑飞出数十丈远,张千峰蓦地出剑,将那红光挡开,朝前一跃,转眼已至于步甲面前。于步甲心道:“来得好!”将那红光召回,同时手掌直击,打向张千峰面门,要他瞻前顾后,没法兼得。
张千峰克服劲敌,但心中却无涓滴高兴,反而甚是悔怨:“我脱手怎地如此不分轻重?这么一来,同门间岂不是以生隙?”但转念一想,若非这二人盛气凌人的死缠不休,又怎会闹到这般境地?即使这二人到长辈面前在理取闹,本身也能站住事理。
念及于此,他大吼一声,蓦地掌剑齐施,忽而掌风,忽而火光,将张千峰逼退数步,满身力道贯于手臂,那火剑顷刻激・射而出。
他言语中尽是调侃之意,张千峰如何听不出来?贰心底惭愧,也有力替那两人辩白。
于步甲踉跄爬起,捂住胸口,想要调匀气味,但胸口气味堵塞,呜地一声,又一口鲜血涌出。以这于步甲的武功,张千峰的掌法固然精美,但毫不能一招将他重创,只是于步甲估错情势,攻得太急,疏于防备,而这掌法委实有神出鬼没之能,如此一得一失,瞬息间便分了胜负。
于步甲不言,剑招一变,蓦地凶恶暴虐,全往张千峰眼睛、咽喉、下・阴处刺去,顷刻身影闲逛,夹在红光,仿佛一条图样古怪的帷幕罩着张千峰,不但不部下包涵,反而恨不得将张千峰刺得半身不遂,乃至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