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步甲不言,剑招一变,蓦地凶恶暴虐,全往张千峰眼睛、咽喉、下・阴处刺去,顷刻身影闲逛,夹在红光,仿佛一条图样古怪的帷幕罩着张千峰,不但不部下包涵,反而恨不得将张千峰刺得半身不遂,乃至一命呜呼。
目睹就要得逞,召开元面前俄然跳出一只白乎乎、光秃秃的小鬼,指甲尖尖,抓向他左眼,他尖叫一声,心生怯意,张千峰早已发觉,放脱于步甲,横臂抬肘,将召开元格开,退后一步,谨慎防备。
张千峰甚是惶恐,忙道:“我何德何能,怎能去做宗主?就算我穷竭平生精力,能够升上五层阶层,已是非分之想,天大的创举,这宗主、使者之尊,绝非我所能企及。”
召开元一身盗汗,心想:“此地当真古怪,那小鬼是甚么东西?莫非我真中邪了?”
于步甲、召开元大惊失容,齐声怒道:“你怎会我圣阳派的绝学?”
东采奇却道:“师父,这两人便是万仙第四层阶的妙手么?你武功仙法远胜他们,莫非已跃至第五层阶了?”眼下尽是神驰倾慕之情。
于步甲惊怒交集,恨不得突施暗箭,将张千峰一剑刺死,但此时已知张千峰武功远胜于他,涓滴顺从不得,暗忖:“为何一上来不与师兄一道夹攻,我们两人脱手,定能取胜,随后再将这小贼工夫废了。”但到此境地,也是追悔莫及,唯有认栽。他垂下脑袋,恨恨不语。
张千峰又身子一转,将身后那红光击碎,伎俩迅捷工致,举重若轻。
张千峰道:“若局势当真告急,师长们毫不会置之不睬。只是宗主常对我们训话道:‘尘寰之事,自当由尘寰人措置最为得当。若我们万仙冒然插手,不但扰了我们清修,更乱了人间礼法。’故而万仙门规,五层、六层妙手,如不得诸仙使应允,不成滋扰尘寰争端。”
盘蜒也道:“蜜斯此言不差,这两人边幅丑恶似鬼,千峰仙家却漂亮不凡,此二人怎能不挟恨在心?”
张千峰一拂袖袍,将于步甲推向召开元,冷声道:“两位师兄,我万仙门人行事一贯光亮正大,心中开阔,即使面对妖邪,也未曾失了端方,还望两位深深深思。我言尽于此,不复多言,我们这就告告别离,两位莫要跟来,不然莫怪我部下无情。”
于步甲闻言大怒,顿时火冒三丈,刷地一声,掣剑在手,剑上一团精纯火焰熊熊腾飞,嚷道:“张千峰,接我一剑!”手腕一振,一招“灼日流霞”,向张千峰急刺畴昔。
东采奇极其担忧,喊道:“喂,你们同门较量,为何要下这等狠手?”
于步甲踉跄爬起,捂住胸口,想要调匀气味,但胸口气味堵塞,呜地一声,又一口鲜血涌出。以这于步甲的武功,张千峰的掌法固然精美,但毫不能一招将他重创,只是于步甲估错情势,攻得太急,疏于防备,而这掌法委实有神出鬼没之能,如此一得一失,瞬息间便分了胜负。
张千峰见这于步甲守势猛恶,心机残暴,不免颇感难堪。他武功已比这于步甲为高,即便召、于二人同时夹攻,他一定不能取胜,但念及同门之谊,脱手之际总留不足地,不比这于步甲杀人放火的架式,故而两人激斗好久,竟然有来有往。
东采奇见他眼神中尽是敬佩与大志,明显斗志昂扬,自也替他欢乐,笑道:“师父,以你过人资质,再练个几十年,说不定能当上这万仙的掌门....不,不,你们那儿叫做宗主呢。”
他言语中尽是调侃之意,张千峰如何听不出来?贰心底惭愧,也有力替那两人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