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流馨跪倒在地,朝道姑叩首道:“祖师爷,我年幼时曾见你一面,至今铭记,不敢或忘,弟子名叫吕流馨,家父乃是...乃是亡故的吕西悬。”说罢诸般悲情涌上心头,不由又哭哭啼啼起来。
雨崖子啼笑皆非,说道:“敢情这戋戋灵灵药,有这等毁天灭地的功效?”翻了一会儿,从包囊中取出一瓶,翻开瓶塞,倒出两枚小橘般的红丹来,恰是盘蜒朝思暮想、期盼已久的灵灵药,随后喂入盘蜒口中。
吕流馨不由喊道:“你是为了避开我,你当真如此讨厌我么?”
雨崖子笑道:“猪头猪脑?那猪精可真俊的很了,将我女徒儿迷成这般景象。”
盘蜒站起家来,举头挺胸这么一立,世人一瞧,无不暗赞:只见他正气浩然,神采庄严,容光抖擞,漂亮温雅,当真如一万年的童男,不着花的处・女,幡然觉悟的瘟・生,改邪归正的娼・妓。
道姑笑道:“疫狐最是怕生,从不与外人靠近,你定是与它有些友情,不然它也不会认你。”
道姑暗道:“小两口闹别扭了,我若不也将你带走,我这女徒儿可要跳崖寻死呢。”也不觉得意,对盘蜒道:“这位小兄弟,我如要引你回万仙门,你可否情愿?”
只听盘蜒说道:“师父赏饭之恩,徒儿没齿难忘,从今今后替师父做牛做马,百死莫辞。”
吕流馨走了过来,凝睇盘蜒,眼中又是羞怯,又是担忧,表情庞大至极:盘蜒对她绝情刻毒,将她如杂草般丢弃,令她悲伤欲绝;而她父亲伤逝,则是由盘蜒杀死易安等人而起;加上盘蜒身份隐蔽,举止奇特,更曾令她心中不安。但是她现在见盘蜒受了这般重伤,启事又是为救济世人,她心中感激,旧情复燃,顷刻再无别的动机,唯有款款密意。
盘蜒哈哈一笑,擦去口水,奔上前来,朝雨崖子噼里啪啦的一阵叩首,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膜拜!”他早已拜了两个师父,但霜然不见,吕西悬非命,他只顾着那‘灵灵药’,甚么尊师重道、拜师端方,他半点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