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宗神采却更加阴沉,想起东宫出事以后,晏公连日来不竭上奏疏,帮太子说尽好话,还说甚么――若非太子一力安定流民之乱,圣上御驾亲征的归程更是险难重重,稍有不慎,连回到长安宫城都难!
“大人――都护大人――”
“那是、那是……”张参事神采急变,失声惊呼:“是马队战马!”
在这个节骨眼上,匡宗俄然提起东宫来,众臣相顾失容,晏公更是惴惴不安,躬身低头,不敢多说一字半句。
战马萧萧,开弓拉弦声起,一支利箭激射而出,笔挺射向矮坡上呆站着的都护大人。
总之,东宫死了一多量人,宫城里头统统人都讳莫如深,对外坚称东宫的人全被烧死了,连太子侍医都不留一个!
“珩儿?”匡宗故作恍然地点点头,竟然在火线战情万分告急,文武百官上朝商讨抗敌一事时,俄然点名提到太子:“传闻他前几日就已复苏过来,朕龙体不佳,太子理应为朕分忧!”
军情急报,呈递到御案,匡宗拖着伤病未愈的龙体,急宣文武百官上朝,三省六部乃至是御史台,身着官服的臣子惶惑然奉旨面圣,早朝钟声惊鸣,金銮殿外龙首道上,威慑鞭声抽打在地,一批批朝臣奔驰着上朝,兵部、军事内阁,秘密官员更是全员出动,文武摆列,金銮殿凤凰池内一片凝重氛围。
“驭刺引犬戎贼子入关,举兵造反,攻陷挺州,侵犯十多座城池,一起直逼长安而来!”
京畿重地没了重兵设防,置天子安危于何地?晏公用心安在?
兵部侍郎晏公,出列,上呈奏表:
“甭说这北旱南涝的,治水无功、比年饥荒,单说我们这位皇上,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看看他都如何管理这天下的?”
匡宗听罢,阴沉着神采,心胸猜忌地盯住晏公:“你让朕拨出三十万铁面军兵力?”
……
一声惨叫,垂白叟手捂胸口,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贯穿在胸膛的那支利箭,眼中凝固着惶恐之色,身躯今后一倒,倒在了卧牛石上,那只酒壶“骨碌碌”滚下了山坡。
“啧,打完了春,鞭过了春牛,本年就盼个好收成了!另有这满树的梨花儿开,来一壶梨花佳酿,青旗沽酒趁梨花嘛!”
“岁朝蒙黑四边天,大雪纷繁是旱年;但得立春晴一日,农夫不消力种田。”
顺着垂白叟手指的方向望去,张参事也迷惑了一下:官道那头,一片灰尘飞扬,浓浓的尘雾翻滚着,垂垂往这边移来,间隔再近些,模糊可见――滚滚尘浪当中,恍惚地闪现一片片黑影,铁蹄隆昌大踏之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