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年初、天子领兵三十万,至边关与犬戎交兵,前锋三万将士俄然发疯临阵背叛,前任兵部尚书邱大人之子邱筠杰趁乱行刺天子,将匡宗挑落战马,身负重伤。
立储之事,是毫不能再迟延下去的,如何也要在本身的骨肉血亲当中,挑出个太子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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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太子在监国期间,表示得不能令其父皇对劲,大不了再下旨废黜!
此举,引得臣子哗然之际,左淳良与晏公两小我悬了数日的心,倒是稳稳落定。
匡宗刚想到立储,随即便又想到废黜!——废立太子之事,非同小可,轻则外朝内宫乱象丛生,重则社稷动乱。
肝火烧上来,天子的脑门子也冒烟,躺回龙榻,却如何也睡不着了,瞪着两眼直迷惑:一个个轮番演妖精戏似的,花腔百出,该来的一个式微下,独独只要皇宗子珩一人,至今也不来问安,远远地躲在避暑山庄,当真是不想入主东宫?
早朝商讨立储之事,满朝文武口径分歧,竟然都盛誉皇宗子珩,反倒令匡宗心中的定夺,刹时摆荡!
择谷旦,于宫中昌大停止立储大典。
(本日双更,稍后另有一章)
本朝历代天子,轮到匡宗这里,祖训礼法不屑一顾,在暴君心中,废黜太子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从而议定——
“滚——!”
匡宗痛斥李茂、李褚好高骛远,学问未成竟然写甚么治国论,当儿子的胆敢在老子面前阔论治国之策?
匡宗数日未睡得安稳觉,忍不住嘴里喷粗,下床来拎剑冲出,吓得门外德妃兔儿般惊逃而去。
经此一役,匡宗心不足悸。
皇宗子珩,他还未当上太子,就已然深得臣子之心,倘若众心凝集帮手太子监国,朝局可安,而匡宗内心却难安了。
“让门外那两个混球,滚归去面壁一月,背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从卯时到申时,不准间断。”
御驾亲征。
如此,朝廷已没法就近调兵,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而王冕所率数万雄师,入得苗疆葱岭仍不知所踪。数日以来,匡宗五内如焚,寝食难安。
如此,便拿定了主张,滋扰多日的糟苦衷,目前得以拨云见日,连日未临幸嫔妃御妻的匡宗,本日早朝之前,竟将銮驾摆到了快意宫,在贵妃娘娘处用了早膳。
这对于嗜血好战的暴君而言,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去他娘的!”
暴君一声喝,老头儿连滚带爬溜了出去。
南域节度使苗启三的官位及军政职位,已被朝廷下旨撤去,无法天高天子远,苗启三仍然佣兵雄踞一方,仿佛成了一方霸主,南域地界里衙门当差的,不管官阶大小,凡是不从苗将军号令者,杀无赦!
岂有此理!
本日,午憩之时,匡宗又闻得窸窸窣窣的声响,国子监教书的老头儿踮脚入殿,眯眼笑,进臣子礼,而后,口若悬河滚滚不断,夸奖四皇子、五皇子乖觉聪明,学问长进,一篇治国论烁古耀今。
故此,即便是匡宗,对待立储之事,竟也没有诸般慎重,反倒只想着将权力紧紧握在掌中,着力于剪除逆贼乱象。
如果撤回朝议之事,此番御驾亲征时,还是让数位元老迈臣一并辅政监国,恐怕,臣子们会跪到宫门口,劝止天子万不能再亲身带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