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沉默,西面俄然传出一阵叶声簌簌,以后也没了动静。
“傻子才信。”夏饮晴道。
夏饮晴眉头微皱,道:“我?我的面相有甚么都雅的?”话音刚落,只见计不灵身形一晃,未及眨眼,竟闪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起来。
“呃……”计不灵一时语塞,“罢了罢了,不说我了。少侠与我相遇,算是缘分,不如就让我来替你看看面相。”
夏饮晴想了想,道:“还是傻子才信啊。”
“呃……”计不灵瘪了瘪嘴,“少侠有所不知,墨客大多五行旺木,愣得短长。”
但是计不灵并未就此打住,反将声音举高了些,向山下道:“正赶来的几位兄弟,这循环令之争本就不是你们能参与的,还是莫要在此丢了性命!”顿了顿,又续了一句,“就在前两天,有人在山下的坟头儿藏了几吊铜钱。铜钱没腿不会跑,诸位先到先得吧。”
就在她惊奇之时,已有三拨人马躁动而出,消逝在了黑暗里。最后,计不灵向着南面叹了口气,道:“兄弟,我没有提早赶你是为你好。你若刚才回家,撞见娇妻衣衫不整,她定又会说是在等你。但你现在赶回家中,就刚好能撞见你那情同手足的王兄也衣衫不整地在等你了。”
夏饮晴道他唬人,反倒加快了法度。走至九步,忽闻弓吟羽啸,公然从北面射来三支利箭!她虽未留步,却也因计不灵的话而有所防备,退后同时拔剑而出,两避一挑,躲开三箭。
但秋梨仍旧僵在原地,反将头扭向了身后。在她身后的桃林中,月光和顺地点在每一瓣嫣红之上,似是拈花而笑,为妖艳平增了几分奥秘。清风拂过,秋色微摆,模糊现出几角素木红瓦,仿佛大师闺秀,娇羞万般。而那依山而偎的“女人”,便是折笑宫了。
“多谢!”只听北面山包传来三人齐声,便再无动静。
杀手大多是怕黑的,因为太清楚黑暗中曾产生过甚么;孩童大多是怕黑的,因为不晓得黑暗中将会产生甚么。折笑宫外,十六岁的秋梨在草垛旁缩成一团,双手抱膝,瑟瑟颤栗。她不晓得陆无涯是谁,更不晓得陆无涯正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循环令!折笑宫和循环令有甚么干系!”夏饮晴只觉背后一凉,那里还顾得上声音轻重。折笑宫虽不问江湖之事,从未与循环令有过交集,但她在随师父下山期间早已听过很多江湖传闻,又怎会不知循环令的可骇?
这时,只听麻雀忽鸣,不知从那里冒出了个男人,布衣布冠,与夏饮晴打扮相仿,却莫名高雅几分,看上去“货真价实”。他手落第着一根红色布幡,幡上只写有一个玄色大字:算。
她只是与他惊骇着同一片暗中。
“老子这就归去!”憨如猪熊的吼怒后,四周又规复了最后的沉寂。
“两个女人行走江湖,我担忧会生出甚么不需求的费事,便换了身男装。梨儿可要记着,今后就得叫我夏哥哥咯!”夏饮晴捏了捏她的面庞,“好啦,我们快分开这儿吧。”
鸦雀无声。
秋梨终眨了眨明星般的大眼睛,微微抿嘴,终究松开眉头,道:“那……那我们走吧。”
夏饮晴压了压嗓子,粗声道:“算命就好好算命,读书就好好读书,为何要扯到一起?”
计不灵劝道:“你那王兄但是轻车熟路,穿裤子的速率快得很呐。”
“只是……”计不灵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