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像他一样喝不醉,还非要喝!”夏饮晴抄起桌上的酒壶,朝着他脸上就是一泼,“酒酒酒,给你酒!
“吃个饭也要跑两个村庄么?”夏饮晴瞪了一眼陆无涯,很有指责之意,“担忧死我们了。”
“标致啊。”计不灵挑眉一笑,“只可惜上面纹了块浅红色的三角图案,当真多余。”
自永淳元年开年以来,各部突厥余众在阿史那骨笃禄的集结下,据黑沙城重修突厥政权,公开叛唐。因获得对唐朝边陲了如指掌的阿史德元珍互助,突厥军队胜利抄掠位于漠北的九姓铁勒,夺得大量物质,扩大迅猛,进而攻犯大唐国土,直至云州北境。
“等等,我读了萧姐姐留下的手札。”夏饮晴道,“信上面说,飞花剑就藏在离这里不远的玄都山中。我们能不能先……”
陆无涯眼睛微眯,道:“她是锻血堂的人?”
“我……我记起了第二次服下忘忧草之前的事情。”秋梨面色一沉,回身拉住了陆无涯的手,“当时我就是叫他无涯哥哥的。”
“几位客长随便坐,叨教是打尖还是留宿啊?”女人的声音娇柔却不造作。
“哎陆兄,你们可有重视石镶玉的胸部?”计不灵道。
数天驰驱下来,人疲马惫,加上气候枯燥,令人难耐。陆无涯虽是一心赶路,却架不住秋梨要求,终究同意稍事休整,在路子的鲤鱼堆栈停上马来。这鲤鱼堆栈伶仃路旁,店面不大,共有两层,下摆桌椅酒食,上为人居客房,后置小院,侧立厨屋,看上去平平无奇。
陆无涯扫向两侧吃酒之人,瞧见左边三人胡人打扮,凶神恶煞,右边四人官兵打扮,正对本身高低打量。他只觉此地不宜久留,正筹算要来酒水便行分开,忽见计不灵递出一小袋铜钱,不假思考道:“费事您先上些酒肉,再筹办三间客房。”见茶杯灰重,干脆抱起茶壶,痛饮起来。
“如何?”陆无涯道。
“第二次?”夏饮晴道。
夏饮晴微微皱眉,道:“你们是不是有甚么事情瞒着我?”
“陆无涯不见了,我找遍了堆栈也没看到别人!”夏饮晴嚷道。
夏饮晴仓猝将他扶住,正色道:“他昨晚的时候说了一句‘不出不测的话,我们明早还要赶路’,不晓得是甚么意义,但万一真的出了不测呢?”
计不灵从嘴里拔出一根鹅腿骨头,看向陆无涯,道:“这么说来,没有‘不测’咯?”
“呃……梨儿?”计不灵的脸上模糊闪过一丝欣喜,旋即整冠理衣,起家向门外走去,叮嘱道,“你别乱走动,免得他们返来寻不见人,我这就去问问有没有村民见到他们。”话音刚落,只见秋梨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屋子,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右手正牵着陆无涯。
凌晨,还未待阳光蒸发尽屋中的酒气,夏饮晴便一脚踹开了计不灵的屋子,冲至床边,镇静道:“你见到陆无涯没有?”
计不灵指了指满脸倦意的夏秋二人。
秋梨微微点头,道:“就是我娘……我娘……”提起秋织,一时哽咽难言。
计不灵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家来,正欲破口痛骂,却俄然顿住,舔了几口沾在唇边的酒滴,咂了咂嘴,顿时脾气全无,道:“早啊,夏女人。”
听他鬼扯,夏饮晴倒也偶然义疑,道:“关头是梨儿也不见了!”
陆无涯牙关一紧,道:“没有。水粮已备,我在马车上等你们。”
“如何会呢!”计不灵一下子复苏过来,“我的意义是,他又不是甚么省油的灯,更何况酒醉人迷的,指不定出去乱晃的时候遇着了甚么女妖精,干脆就‘降妖除魔’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