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看完以后点头痛斥:“荒唐!混闹!大胆……别说他戋戋一个副守备,就是史可法、就是我兵部,没有陛下的圣谕,也不敢私行窜改兵制啊,这林镇疆实在放肆!”
马士英亲身端起茶壶给阮大铖斟茶,同时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武官,认得是应天卫批示使魏广栋。
阮大铖比马士英年长四岁,二人在万历四十四年同中会试,一起退隐仕进,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为了莫逆之交。
马士英仓猝睁眼,抬手揉了揉脸颊:“竟然睡着了,现在几更了?”
“魏批示使,你向马阁老禀报一下。”阮大铖端着茶碗呷了一口,叮咛魏广栋。
阮大铖用苗条的手指转动着茶碗,慢条斯理的道:“这林镇疆杀死了近万清军,另有努尔哈赤的孙子,我想多尔衮毫不会接管他的投降。但狗急了尚且跳墙,倘若真把林镇疆逼急了,开着铁甲车轰炸南都城也不是没有能够……”
“这是林镇疆部下千户陈路遥派人连夜送来的手札,托我转交给阮侍郎,上达天听。”魏广栋自袖子里摸出版信,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马士英。
三人连夜入宫拜见大明天子,朱由菘打着呵欠听完工作的来龙去脉,对林镇疆窜改军制倒没有多少气愤,但对于把铁甲车收归朝廷倒是正中下怀。
扬州大捷的动静已经在南京传开,除了一些马士英的死党担忧史可法夺走首辅大臣的职位以外,可谓普天同庆,全民狂欢,南都城灯火透明,秦淮河桨声烛影,纸醉金迷。
“老爷,阮侍郎求见!”
“三位爱卿所言极是!”
惊骇史可法年青有为,惊骇他迟早有一天会抢走本身的首辅位置。感激史可法击退了清军,不然扬州城破了南京也保不住,大明朝廷必将灰飞烟灭,本身这个首辅又将何存?
“大铖啊,你深夜来找我有何要事?”
马士英吃了一惊:“此话怎讲?”
马士英抚须道:“阮侍郎深夜求见,必有要事,你给老爷把洗脚水倒了,然后带阮侍郎来书房见我。”
阮大铖笑眯眯的伸手去接马士英递来的茶碗,多年的养尊处优使得他的手指苗条而又白净,仿佛少妇的玉手。
阮大铖拥戴道:“下官就是这个意义,不然这能力庞大的铁甲车掌控在史可法、林镇疆手中,今后我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建功立业,踩着我等上位。”
客岁马士英因拥立朱由菘有功,登上了首辅的高位,遂大力汲引故交阮大铖,一日三迁,把阮大铖敏捷汲引到了兵部右侍郎的高位,成为了马士英掌控朝政的左膀右臂。
“卑职愿为马阁老效犬马之劳!”魏广栋单膝跪地,言辞诚心。
马士英蹙眉道:“多尔衮乃当世枭雄,胸怀毫不成用凡夫俗子度量。当年曹阿瞒尚且能够容得下殛毙了其宗子的张绣,何况只是多尔衮的一个侄子!清廷为了获得铁甲车,完整有能够接管林镇疆的投降,以是我们决不能把林镇疆逼上死路。”
魏广栋上前一步,拱手禀报:“马阁老,这林镇疆在扬州立下大功重修立奴的动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可谁知这林镇疆居功自大,目中无人,竟然在军中自行设置官职,的确是罪同谋反!”
魏广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甚么标统、连率,的确刺耳的要命,请马阁老上书弹劾史可法、林镇疆的不轨之举,以儆效尤。”
阮大铖双眸转动,计上心头,笑眯眯的道:“马阁老,你看如许如何?待会儿你我一起进宫面圣,我请陛降落旨问责林镇疆的僭越之罪,你却从旁安慰,让陛降落旨要求林镇疆把铁甲车上交给朝廷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