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刚到门口便听到内里有说话声传出来，听起来像是管家老吴和洗衣服的曲婆子。本来在这，苏清绾正要出声，就看曲婆子把手里的衣服一甩撂在盆里，声音里添了三分这寒冬的冷意。
她只感觉这两年内心一向绷着一根弦，却怕不知何时会断了。
“哎呦！我的宝贝蜜斯，天如许冷，你如何不走快点，瞧这手都冻僵了！”
她听到春生在前院叫她。
并不去管身后的一片死寂。
“春生，我不冷。”
“蜜斯，你前几日送去的那件粉红袄子不知洗好了没，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取来。”
二太太嘲笑了一声。
“下去吧。”
苏清绾的身材跟着腊月的北风打了个颤抖，回身贴着墙靠起，倒是不筹算再出声了。
“不瞒夫人，不太好。”
“刚才大夫的话，你可听到了？”
怎的倒仿佛她是丫环春生是蜜斯了，苏清绾笑着告饶。
二太太抬手闭眼揉了揉眉心的位置，似有些累了。
苏清绾拉过春生的手往东面的厨房走去，爹比来不太好，这药可千万不能误了时候。
“夏香。”
春生欢欢乐喜的牵着她往院子里走。
“我陪你吧，不差这一会。”
爹这两年身材越来越不好，她看在眼里急在内心，府里请的都是城里一等一的大夫，却个个都没有好体例。
“四蜜斯！”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闻笛已半夜，更无人处月胧明。
“也是，得亏另有个二少爷...”
“夏春，扶我回屋歇会。”
转了半个身子泡起茶来，四周喧闹无一丝声响，她不紧不慢等茶叶浮起了才缓缓启唇。
“你去屋子里找找，我去后院看看。”
苏清绾静肃立了一会，看二太太仍没有开口的意义，不由硬着头皮说。
苏清绾看着春生繁忙的背影悄悄笑了笑，回身踱到后院去。
“曲婆子不在么？不该该啊。”
说罢指了指右边的院子就要畴昔，苏清绾拉住她。
春生四周找都找不见曲婆子的身影，不由有些烦恼，苏清绾拽住像无头苍蝇的她。
“老爷这身子...”
二太太转脸一搭手，似再不想看她一眼。
“老爷自小最心疼你们母女，你娘不在你可要多尽尽孝心。”
“二姨娘。”
声音倒是清脆好听。
早已候在一旁的丫环赶快端来一杯茶捧给她。
二太太无声的点点头，待周大夫走了，才用手扶着头怠倦的说。
就算阳光打在身子上，也还是冷。
“二姨娘，若没甚么事，清绾就先下去了。”
年近三十的苏府二姨太就算之前已做好筹办，仍不免神采哀痛。
曲婆子抽了两下鼻子，一感喟带着哭腔抱怨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