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在她喝止之下微微一顿,继而是刀剑落地的声音。听了她的话,裴启旬不由含笑。吃不吃定,还得看他在她心中位置如何。幸亏,他没有错付这平生。唇瓣被她的贝齿所啮,只是这一下,有些钻心的疼,他倒吸一口寒气,眼中却没有浮上一丝阴霾。而后又将她拢入怀中,不肯放开涓滴。自发线混乱处寻着她的唇,覆在上头,只轻一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温言:“我只是给元烨一个经验,让他晓得其中的吵嘴,方能警省他戒了这暴戾的脾气。你也太宠着他了。你可晓得,他不过因一点小事,便让人把一个小厮打得半死,这才几岁,今后长大了可还得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欠都雅了。”
“本王晓得了。”他将城澄自桌案之上抱下,使其双臂支撑在案面之上,自她的背面将她黑发拢起,换个视角看她,一样美得得以入画。荣王俄然感觉,此生所值得高傲的,并非执掌天下权,而是有如此美人在怀。
“呀……”她低呼一声,尚来不及推阻,已然被他侵入。因身后并无依托,只得由他玩弄出羞人的姿式来。书房如何不成,她亦不知,只是身侧堆着几座小山似的折子,老是觉着别扭,仿佛正被千百双眼睛窥测着普通。
“经验?那你说他一顿,大不了面壁思过便是了,打他那么狠做甚么啊!孩子还那么小,我捧在手内心头都怕化了,你倒好……”一想起儿子皮开肉绽的模样,城澄的眼眶儿直发酸。但是转念想到他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事理,固然元烨只是偶然,但到底差点闹出了性命,谁家的儿子不是儿子呢。她只得咬唇忍住眼泪,小声抽泣着。
她身上仅剩下一袭薄薄的轻纱,风韵卓现,倾国倾城。他自她的脸颊处吻下,俄然在她的肩头张口一咬,不重不轻,口中却说:“我不怪你。”
纵情之时,城澄免不得娇纵,身子今后一躺,瀑布般的长发顿时铺散在广大的书桌上。信手拿来一本折子,一本端庄地念了两句,感觉无趣,便又顺手丢到一旁――他教她读书,半途而废,读成了个半吊子。看些花间词句尚可,政务倒是一窍不通。城澄眸子儿一转,俄然想到书房为何不成,又拈起一本奏折丢到他身上,莞尔问道:“这督察院甚么甚么给事中是谁……为,为……甚么哪家的大人多娶了几个小老婆,都要和你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