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乡僻壤的安绥,怎会有如此敷裕的人家?
溪棹扬眉一笑,挥挥手,“好久不见,让大师挂念了。”
“大师也听到了,祁公子乃是做粮食买卖的,家中有存粮的尽可到溪府来,祁兄高价收买。”溪棹大嗓门的对在坐世人说道。
侍从将椅子放在祁谙身后,铺了一张毛皮毯子在上面,祁谙坐下后调剂了一个舒畅的姿式,才缓缓启口,“鄙人安绥人士,家中做些粮食买卖,此来泉州是为收粮而来。”
但是也故意机细致之人,祁谙的话一听便有马脚。
熟谙了今后,世人说话便也随便了很多,一时候便有人议论起了蒲兰山上那些匪贼劫了朝廷的粮草一事。
世人的视野比之岑香月要明目张胆的多,大咧咧的打量着祁谙,开口扣问,“溪兄,这位公子是何人?”
祁谙连续几日委靡不振,看起来怏怏的,她派去刺探的侍从返来讲祁王已从临门关分开,只是人在那里临时不晓得。
祁谙没甚么神采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冷意,声音亦淡淡的,“古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敢对我长乐军脱手,莫要怪本公子不包涵面。”
那人见溪棹起火,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云莲见状,只能安抚,“小公子,或许是你瞧错人了呢?”
“就是因为溪公子作保,大师才不敢信呢。”
那布料别说浅显人家了,就是首富溪家怕是也没有几匹吧。
只见那一身华服的俊朗公子摇着折扇自楼梯口处走出,这溪家公子虽不说多么俊美非常,但也边幅堂堂,风采翩翩,是个让人见之会多看一眼的边幅。
一身素白的衣袍,在三月的晨光下,不染纤尘,噙着模糊笑意的面庞,漂亮貌美,有些颀长的眉眼微微上挑,犹带一丝睡意,慵懒中泛着些桃花相,眼神所到之处,竟让民气中生了些非常的情感。
“高于时价三成。”祁谙接话,顺手扔了一锭金子给台上的歌姬,鼓掌,“唱得好。”
在坐的公子蜜斯很多民气机纯真,并未打仗过买卖之事,对祁谙所言并无思疑,也不感兴趣。
“天然当真。”不等祁谙说话,溪棹便接了话茬,瞪了那人一眼,“有我溪家作保,还会坑你不成?”
祁谙的视野在一世人脸上扫过,精确的逗留在了岑香月身上,对她微微点头。
“小公子在这些人面前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不怕露了行迹?”云莲有些猜不透祁谙的企图。
“溪家公子来了。”清风楼下小厮高喊一声,“溪公子快请进,大师都等待多时了。”这泉州的公子蜜斯交来回回不过这些人,每年都在清风楼上相聚,为的不是相互之间多么深厚的交谊,不过是争一口气罢了。
马车往溪府行去,一人躬身上了马车,在车帘外轻声道,“小公子,部属无能,没能追上王爷。”
世人听到小厮的喊声,都望向了楼梯处,他们常日里常常见这位爱好吃喝玩乐的溪家公子,但是从匪贼手中虎口出险的溪家公子,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就在上个月,军中粮草垂危,朝廷就近从赣州拨粮,调派兵将往临门关运送粮草,而这粮草却在路上被人劫走了,劫粮之处便是这泉州城外的蒲兰山。
祁谙徐行走上来,小脸上带着一贯暖和的笑意。
被匪贼绑票提及来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还是溪家这类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放在旁人身上,怕是难以开口的,但是溪棹则分歧,对于被人绑票倒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似的,语气中尽是夸耀,“这位是本公子的拯救仇人,若没有他,本公子怕是早已被匪贼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