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任她拉着,在进门洞时,转眸唤道:“二婶,你让二叔留在这帮我剥下皮吧!我有些不敢下刀哩!”
赵银生被她说得有些难堪,不天然的笑了笑,“二婶子这话说的,我跟老三是兄弟,自家人的东西教外人抗着,不是叫人瞧着生份那!”
可当听到林氏说是李空竹有事儿来找时,就淡了几分笑,转眼高低将她打量一遍,“哟,当真是个美人胚子。这么晚了找来,有啥事儿不成?”
李空竹淡笑道:“可贵有狼肉吃,就想着不若全村跟着尝尝味儿。”
赵银生从一边跟了过来,世故的脸上尽是堆好的笑,“二叔,给俺吧,婶子还抗着锄头呢,想来累一天的还让你们帮手,怪费事的!”
李空竹知她所想,笑得不动声色的添了句,“我记取二婶的好哩,一会拿了刀归去,先请了当家地给二婶分!”
李空竹本想绞绞手指装个害臊啥的。可看她眼神实在不喜,只好作罢的显现出落落风雅来。
“分肉?”
李空竹被张氏拉着进屋换了身洁净的衣服。听着世人的声音已经进院,就赶快步了出去。
王氏听得无法的叹了口气。对于赵家的事儿她跟当家地都传闻了,可又不能插手管。毕竟赵三郎跟赵家没有血亲,捡返来时又是个半大的小子,真要论起来,老赵头儿两口儿还是他的大仇人,不然放在那深山丛林里,怕早就是一抷白骨了。
王氏惊得点头,看着李空竹的眼神变了几分,脸上的笑也朴拙了一分,“你还真是胆小,也幸亏了这好运气,要不然,小命都怕难保了。”光是想想那被狼撵的景象就充足让人肝颤的了,更别说另有勇气和力量把那狼给抗下山了。
赵君逸一向淡淡的看着他们闹着,见场面压住,这才开口道:“先进院吧!二叔二婶一起帮手抗返来的,如何也得吃顿饭才行!”
林氏神采当即就有些不好了,态度也冷酷了下来。
张氏本想跟她伶仃闲话几句,却见她换了衣服就急慌慌的开门要走,不由得眼深了下,也跟着出了小屋。
李空竹抿着嘴有些不美意义的低了半头,“当时被吓傻了,厥后看运气这么好,也就顾不得惊骇了。想着有钱后能顶一段日子,还觉着捡着了呢!”
“你瞎哔哔个啥!”赵浑厚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别人家的事儿让她一说,搞得要给人撑腰似的,也不怕到时惹了事非,弄得一身骚。
“我想着去趟里长家,恰好跟二婶一起顺道!”
李空竹一出来,正听到林氏抱不平的声音。随笑了声道:“二婶,我才记起,俺家还没刀呢,能不能从你家借把啊!”
“可不是!”林氏见王氏迷惑,从速把在李空竹那听到的事儿,又添油加醋的给说了一遍。末端还添了下干枯的唇道:“你说这是不是运气!”
赵家村的里长陈百生,年过四十不足。现在家中只他跟老伴领着五岁的孙子,住在四间敞亮青砖瓦房里。儿子跟儿媳因为要挣钱,在县里租了个小宅,一个干木工活,一个在绣楼当绣娘。
当李空竹她们到来时,正逢了一家三口坐在院中吃着晚餐。门是陈百生的婆娘王氏开的,看到林氏,她非常热忱的号召了两声。
“狼肉?”
陈百生在一边听得蹙眉想了一下,随开口问她,“你真要把肉分出来?”
“嗯!”李空竹并不明说,只点了个头,随又对赵君逸道:“当家地,我跟二婶走一趟啊!”
林氏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瞄了难堪不已的赵金生,“要说现在老赵家的当家人换了,连着情面味儿都变得寡淡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