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悄悄掩鼻,夏侯云歌亦端起茶碗在鼻端,驱走那浓烈刺鼻的花香。她本就不喜好芬芳味道,现在闻到,竟然讨厌到反胃的程度。
夏侯云歌身边加了个坐位,夏侯七夕方一坐下来,便有一股子浓烈的花香。
上官麟越蓦地一个激灵,瞋目瞪向高位上的皇上皇后。这才反应过来,俩人一唱一和,给他设了个套。
少女们和着歌声环形而立,姿势娉婷,轻巧扭转纸伞,如一朵朵绽放的红色月光花。
“朕恕你无罪。”轩辕景宏垂眸的一刹时,扬起的唇角微微抿直,暴露无尽的怠倦。
夏侯云歌瞥了一眼,她脸上的伤好的倒是快,已毫无陈迹,看来下了一番工夫。正巧夏侯七夕亦侧眸看来,唇边噙着一丝深笑,眼中却一片酷寒。
“若能博皇上喜好,臣妾倍感欣愉。”
“笑甚么呢,恩?”轩辕长倾的手再次覆向夏侯云歌的柔荑,不动声色的划过她的手心,悄悄的捏揉。
竟然是夏侯七夕!
而那些原南耀的旧臣,已神采青白交集,怒不自抑,浑身颤抖。
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夏侯云歌事不关己,冷静的小口啜茶。
夏侯七夕笑道,“皇上不奖倒罚,不知襄国喝了这三杯酒,皇上可会赏襄国?”
殿中原北越诸臣都是豪放之人,在歌声的引领下,不管武将还是文臣都升起一股豪放荡漾之情,不由自主的举起银筷或敲击案台或同轻叩杯盏。
“臣无状,有话想讲,请皇上恕臣莽撞之罪。”上官麟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铜墙,猿臂蜂腰充满力量的美感。
“我大越丈夫当如是!不当那龟鼠南人之流!”
轩辕景宏想了想,倍觉公道,便问众卿家定见。他们这些臣子,天然是主子说甚么便是甚么,从速起家拥戴,皆说夏侯七夕不负第一美人的称呼。
“筵席已开端好久,你才参加,需罚酒三杯。”轩辕景宏笑道。
哪怕只是侧妃。
轩辕景宏连连点头,“连皇后都如此赞誉襄国,那当真是美得不成方物。”
笔走龙蛇。
“武将卤莽不懂这软糯吴语,只是当真不爱听这小女儿家的温温轻柔。臣曾闻亡国靡靡之音也不过如此,不该沉迷赞誉。血性男儿当引吭高歌,袍泽同守,如此无怪乎我大越能一统两国,成为当世霸主,传承千秋!”
……
“韵拈风絮,录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歌声败兴而起,委宛动听。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那唱歌少女,屈膝叩拜。
竟纷沓退场。
“啪,啪,啪!”
“顶天登时,此乃大丈夫所为!南人多误国,我大越才堪如此英豪!”
上官麟越举杯豪饮洁净,虎目瞪向劈面的夏侯七夕和夏侯云歌,两个绝世姿容的女子。从桌上拿起一支银筷,敲着杯子,声音豪放唱起军中歌谣……
留青史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