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要干甚么!”
王府中的独苗儿公子,身份可比她们高贵多了。
“你这混——”徐言梦哭泣着恨恨瞪向祸首祸首。骂到一半蓦地认识到相互两边力量、身份的差异,她咬牙哼哼,不骂了。
那目光,端的寒若冰冻,利如刀剑,浓浓的讨厌和仇恨涓滴也不加粉饰。
昨夜明春殿之事到了这会儿阖府高低早已无人不知,薛夫人、宁美人等看徐言梦的目光便有些庞大:这位王妃,不想也不是个一味受气谦让的!不过这也就罢了,凭甚么王爷竟也那般护着她……
世人严峻到手脚轻颤,倒是谁也不敢讨情。
世人面色一变,一声不敢吭。心中亦不由起了畏敬之心:王妃到底是王妃,这等事儿,此后但是再也不敢了……
徐言梦神采淡淡,对元侧妃派来的名嬷嬷等人略道了两句辛苦赏了银子,便打发她们归去。
沐浴以后,换了衣裳,徐言梦便带着碧罗告别回明春殿去了。
又笑着向徐姑姑、银屏道:“你们也辛苦了,回房歇着去吧!”
真是朋友路窄啊!
风雨终究停歇,徐言梦仿佛死了一回,浑身都痛,又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似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动也懒怠动,双手酸软得连握拳的力量都没有了。
碧染呆了呆,哭道:“谢王妃!”哀哀哭倒在地。
两名小寺人张立、张元有些不安的四下望了望。张立夙来慎重,便上前轻声道:“至公子,慎言,她毕竟是王妃!若叫人在王爷面前学了舌或是她自个告了状,只怕王爷会不欢畅的……”
世人起家见礼,前后退了出来。
两三句话的工夫,碧染的额头就磕破了往外渗着血,殷红触目,令民气惊。
徐言梦和元侧妃是不消向高绍远施礼的,元侧妃总算出了心头一口闷气,笑容也显得轻巧,浅笑着向高绍远道:“至公子来给太妃存候了?至公子可真是孝敬孩子,怨不得太妃每天念在口头心头呢!”
却不知一场云雨后那眸中水光潋滟,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儿说不出的柔媚娇媚之意。眉眼含春,香腮带赤,柔腻挺翘的鼻,润红鲜妍的唇,如云乌发混乱铺呈,掠过纤细的脖颈,精美乌黑的锁骨香肩,清楚诱人之极,偏要做出一副凶悍之态,更令人忍不住欲望号令。
忙取过中衣穿上,披了袍子下榻。
他伸手,略带薄茧的指腹悄悄拭过她眼角的泪滴。行动可称得上和顺顾恤,口中语气却带着戏谑:“混甚么?嗯?”
徐言梦带着碧罗回到明春殿,院里殿中与明天比拟已经焕然一新,大家面上带有倦色,看来是真的折腾了整整一早晨。
徐姑姑和银屏相视一眼,承诺一声退了下去。
碧染这才感遭到额头上阵阵刺痛,脑中嗡嗡响作一团,瘫软在地上底子动不得。
碧染是真的又惊又惧又绝望,叩首极下本钱,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敲击在冰冷坚固的地砖上,那沉闷的撞击声令围观世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她却仿佛浑然不觉的痛,一下反而比一下更用力了。
燕王低笑,笑声非常愉悦,又带着丝丝慵懒,像吃饱喝足的猫。
当然,她更不会体贴、安抚徐言梦,是以压根没提这事儿。
桑园含笑送了出去,见她没有涓滴的不舍、流连或者高傲、高傲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些惊奇:这位王妃,不知是真豁达呢,还是真不在乎呢,还是——底子就不知这是多大的荣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