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中有人眼尖,一下子就看清楚这丫头手里拿着是一个精美小巧的金算盘,难怪如此的夺目,又如此的动听。
她还想的非常的殷勤,竟是对围观的百姓说,“昨日贴的皇榜少了句话,这花楼所收的税钱,会拿出四成分拨给百姓,我自幼就听宸王殿下的教诲,治国之道,在于百姓,正所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嘛。”
“公道,非常公道!”这男人又惊又喜,他只是抱着要死大师一起死的心机,却没有想到还得了好处。
只见筎果走至对街的一家大门紧闭着的花楼前停下,她瞥了身边的保护兵一眼,保护兵便可上前拍门,大声喊道,“开门!交钱!”
这气势可要比常日里那些收庇护费的地痞地痞还横上百倍。
难怪!前日有官府的人上门来登记他们的质料,还专门请了画师,这在之前但是闻所未闻的,本来是为了本日。
她在内里站了一会,只听到花楼里头传出怒骂的声音,“你敢出售我们?你这个混球,我看你的花楼是不想在都城里持续开下去了是吧?”
那肥胖的男人看着册子上本身的画像,愣神了好久,便是他此时出口否定,也无从辩白,那画像的一侧另有着他的具名和画押。
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将册子示众,“你是邻街巷尾那家花楼的龟公,正巧我下一个要去的,就是你家,你看,你是不是在这里税钱给交了?还是我派人跟你走一趟?”
昨夜这些花楼的老鸨们都筹议好了,本日谁都不给筎果开门,如果筎果赖在谁家的门口不走,别家的人就出来起哄肇事。
此话就如一颗石子被扔进了安静的湖里,引发了轩然大波,世人拥戴了起来,百姓抵挡的情感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
花楼都是早晨开门做买卖,白日里歇息睡觉的,再加上昨日皇榜一出,愁苦了数家的老鸨,她们一夜未睡,连自家的买卖都顾不上,约了个地,就此事畅谈了一番,埋头苦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好的应对之策。
那男人长得肥大,不知是他常日里就如此,还是被吓得,肩膀耸起,时不时地瞥着筎果,却就是不敢拿正眼看人,神态鄙陋至极。
保护兵眼疾手快,应了一声,便可上前,将那男人揪了出来。
能着花楼的嘛,多少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根柢。
翌日一早,齐湮宫内有一步队浩浩大荡地走了出来。
筎果面无神采地看着此人,伸脱手,随即有人将一本摊开的册子递了上去。
告发一个,能免一天的税钱,如果将这都城的花楼都告发了,那少说可免十天半个月。
那肥胖男人没有想到筎果这丫头轻而易举地就拉拢了民气,他见本身引火上身,便是愤恨起了面前的这家花楼。
那保护兵连续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声嗓子,那花楼里涓滴没有动静。
筎果闻声转头,瞪了一眼那正站在人群里捂嘴偷笑的男人,倒也是不恼,反倒还笑了起来。
“你很上道嘛!”筎果对于他的投诚,非常对劲,她拨动了一下本技艺中的金算盘,随口叮咛道:“你既告发了一个,我就免你一日的税钱,如何?我做事公道吧?”
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在暗笑,等着看笑话了。
筎果走在最前头,她一身翠黄衫,散花水雾的百褶裙上以金银线绣成了点点的胡蝶暗纹,身披着水薄烟纱,脚步轻巧,手里拿着一个不晓得是甚么的东西,阳光下甚是刺目,见她摇了摇手,那玩意还收回了清脆的响声。
筎果站在花楼的门口,小手掏了掏耳朵,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好一个狗咬狗,不过,谁都别想着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