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事,可不敢草率了。”绿婵细心的提示小丫环们。
他在作何策画?昨夜铩羽而归,怕是沈孤桐不会等闲干休。
她唇角掠过一丝苦笑,强做出几分欢乐地说:“沈大哥真是巧手。”
“谁在内里鼓噪?”丹姝气恼地去挑帘子,府里端方多,从未见谁如此慌乱的叫唤。
流熏脑筋嗡的一阵轰鸣,身子晃晃几乎没颠仆。难怪今儿一迟早晴如此温馨,仿佛昨儿统统都没产生过,本来是去算计哥哥子俊了。
宿世里,那场“捉奸”大难后,身陷囹圄的沈孤桐为她折了这只纸鹤,用本身的血点亮那纸鹤的双眼,来安慰病痛中的她。
“蜜斯,……至公子……他,出错落水了,不好了!”风风火火的闯进一名小丫环,脚下一瘸一拐跌跌撞撞的出去,错愕失措话不成声。
行了几步,丹姝扶住放徐行的流熏问,“蜜斯,但是有甚么不当?”
“蜜斯醒了?”绿婵探个头出去,为流熏打起帘帐,迫不及待地说,“女人们都一早去了老夫人房里候着宫里来人赐花了,单单大蜜斯你睡得如此结壮。”
她说罢便急仓促喊着丹姝带路,世人你扶我搀直奔后园去。
流熏手捂胸口定定神转头叮咛金桂:“你脚不便利,就流留下看家。屋里尽是贵重的金饰珠宝,你可细心当差。”又叮咛丫环婆子们,“快,都随我去半壁亭!”
“啊?是那位就要被立为太子的六皇子吗?传闻,六皇子殿下生得丰神如玉,漂亮儒雅,人送‘贤王’的隽誉呢。”
“蜜斯,莫不是金桂那小蹄子在唬我们?”丹姝回转过身气恼的恨恨骂:“我擒了她一顿贼刑不怕她不招!”
丫环们端来香汤膏胰,赐花流熏梳洗打扮,一盒盒贵重的金饰珠光宝气摆在面前,琳琅满目。
“蜜斯!”绿婵一声唤,流熏兀地转头,见小丫环紫棠笑眯眯的出去,手里捧了一只折得精美的纸鹤,“蜜斯,沈先生遣人送来的,说是给蜜斯压惊。”
金桂小脸吓得纸白无色,说:“金桂打半壁亭梅园沉碧湖那边过,见四下里的人齐往湖边涌,说是有人落水了,凑畴昔一看,竟然是至公子,湿淋淋的被从水里捞起来,头泡得那么大,看景象不大好呢。蜜斯快去看看吧!金桂惊骇,吓得跌一跤,脚也崴了。”金桂呜呜地哭着。
一阵轰笑声打闹做一团,流熏听得心头一动。
她招手叮咛绿婵附耳过来叮咛几句,绿婵屈膝一礼回声退下,几名婆子又被她一一斥逐,她才对丹姝问,“老太爷这归去开封,仿佛四名贴身保护只带走了两位,另有两位大内侍卫妙手该是留在了府里吧?”
屋内赤金兽炉内炉火烘烤得暖暖的,令人恹恹的不舍衾被。
流熏不容分辩推开她就向外冲,内心祷告着哥哥千万不要出事。
不过这一滑,倒让流熏的余光俄然落在了金桂撒腿袷裤下半遮半掩的一双玫瑰紫色绣鞋上,眸光立时定住。
窗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大蜜斯可在房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绿婵一笑说:“传闻要晌中午分才到我们府里,眼下正在封尚书府呢。”
丹姝心头一股莫名的不安……惶然大悟,“蜜斯,你不提我倒忽视了,金桂的鞋上没有雪,是干的,身上也没雪花……”
流熏出现一丝嘲笑,如果有人决计设个局让她去钻,那就要看看鹿死谁手了!
流熏拈起一枚八宝累丝红宝石凤眼钗子,眸光却漫不经心的投去窗外。
当年,她捧起这只染血的纸鹤泪如泉涌,笃定了心秘密一世跟随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