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敲打二叔父,实在这番话是点拨祖父。真正的朝堂上的主子只要皇上一人!皇上要立哪个儿子,废哪个儿子为储君,可还用他们去摆布?
流熏眯了笑眼天真地望她,似在问:“如何谢我呀?”
二叔口舌打结一不般,张张口竟然无言以对。
流熏打量着祖父,心头一阵无法,哭笑不得,祖父这倔强的模样令人哭笑不得。她灵巧地坐去祖父跟前的木杌上,悄悄吹着汤碗的热气,心想该如何点明倔强的祖父呢?宿世里那立储之争的结局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流熏心头暗恨这些陈腐之人,因她深知这立储之争的答案,以是现在看祖父和叔父们的刚强及朝廷百官惶然不安随波逐流的闹剧,更感觉好笑。
祖父的话音峻厉,莫不是刚才的话有甚么不当?
“抗旨不尊但是要掉头的大罪吗?”流熏抿抿唇单刀直上天问。
她随口一句话,余光细心察看祖父的神采,就见祖父一张本来尽是嘲弄挖苦的脸颊顿时敛做庄严的色彩打量她,似有疑虑,催促一声:“持续讲!”
流熏一惊,仓猝跪下,内心深思,祖父俄然大发雷霆之威,这是如何了?
祖父却摆摆手,眸光游移地打量流熏对谢祖恒说,“让孩子说下去!”
俄然,屋内一声喊:“熏儿,返来!”
立在廊下,秋彤忍俊不由,拉住流熏的小手拍拍,低声说:“记你一功!”
她心惊肉跳,唇角一拉,做出小女子委曲娇柔的模样,“不知祖父因何事见怪熏儿,熏儿惶恐。”
一句话,世人惊诧,祖父惊奇的眸光望向她。
这个孙女,自幼他拿她当作孙子普通在身边养大,长孙子俊和孙女流熏自幼丧母,他格外心疼这对儿小兄妹。常日里,这孙女聪慧敬爱,触类旁通,诗词文章都是学得极快,极有灵性的,如果生为男儿,定然能灿烂门楣,做一番大奇迹。现在,这丫头满头的鬼心机都用在了家宅争斗上,还真真屈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廷尧一阵沉吟,颤抖的手去摸流熏的头顶,揉弄着,如有所思。
她倏然起家问:“那熏儿敢问二叔父,当今天下,谁是‘主’?”
“时危见臣节,焉能因一己之私而废了为人臣子的‘忠义’!”祖父话音果断,他一手揉着发痛的额头,双眼望天,眸光里尽是矍铄的果断。
流熏同秋彤互望一眼,游移地入内。
“爹,您听听,熏姐儿都明白这个事理,”四叔谢祖怀常日怯懦怕事,又游手好闲只做个翰林院编修,现在他却急得坐立不安,“如果今后六皇子即位……”
“哦?那你倒是感觉,你这些姐妹中,谁更合适这王妃之位?”祖父步步紧逼顺了她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