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殿下如安在这里?”方春旎问。
“媳妇你这是来寻本王吗?”
那烫金大红请柬上,落了一方阴文小篆的印,上面清楚是飘香的字样,请柬一脚,墨笔勾画了一朵鲜艳的同欢花,惊得沈孤桐一把合上请柬,好久才倒吸一口寒气,再翻开来定睛看,请柬上竟然甚么字都没有。
沈孤桐回到书斋坐卧不安,直到书童善儿跑来悄声回禀:“爷,门外有人给爷捎信,说是爷江南的一名故交求见爷。”
赵王妃神采大变黯然道,“俊哥儿不能去!听赵王说,那些处所千村万落杳无火食,官府运粮去的马匹都被剥了皮生吃了,骨头都不剩!”
方春旎急得问,“外祖父今儿没去上朝,哥哥的折子今儿一早才递上,外祖父又是如何得知的?”
“但是为请旨放外任的事儿?”方春旎严峻地问。
“丢下这请柬,就跑了,也不说话。”
老夫人同女眷们齐聚在淬云楼赏景乘凉,流熏同姐妹们聚在雕栏旁投食喂鱼,耳听了姑母赵王妃同老夫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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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世里的一幕幕骤现面前,记得那年府里很多亲眷从灾地来千里投奔,就是外任的三叔父都借口养病回京,被祖父好一番告诫。但是那灾年惨痛,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竟然有外任的官员被饥荒红眼的百姓争食了肉,动静传来都城耸人听闻。哥哥一文弱墨客,如何要顶这差事,可见是墨客意气。
十二皇子感慨一声,感喟连连,手里折扇敲打手心点头道,“幸亏沈孤桐机灵,深明大义,如果他不告密,怕是此事一发不成清算。”
“人在那里?”沈孤桐急得问。
流熏心头暗恼哥哥过用心急,少了些深谋远虑,如此草率行事,过分荒唐。
十二皇子一摆袍袖道:“妇人,说了你们也不懂。”
方春旎眸光里噙泪哽咽道:“春旎劝了一起,表兄情意已决。”她惨淡望一眼流熏道,“表兄说,现在在翰林院尸位素餐,不如放个外任,倒能发挥手脚有番建立。”
“好端端的,如何想起去上香了?”老夫人不解的问。方春旎摇点头,俄然说,“听表兄讲,现在河南大旱,山东饥荒,皇上在朝廷招募梭巡御史下处所去赈灾筹粮。俊表兄深思着耗在翰林院也是空缺了少年初,便上书请命要去做这赈灾的官员。期冀着或有些建立,为朝廷效力。”
“哥哥在那里?我去看看。”流熏急恼的就要向三省斋而去,老夫人喊住她说,“你莫急,待他老子返来,天然会经验他!少不更事,空喊报国。他想去,怕是皇上还不敢把如此重担交去他一个毛孩子的手里呢!”
听了这番话,世人更是慌了神。
流熏惊得上前问,“哥哥犯了甚么事儿?”
方春旎倒是平静,款款道:“昨儿俊表兄俄然想去进香,本是约了熏儿mm的,可谁想公主殿下来了府里,旎儿就带了仆妇小厮们陪了俊表兄去大慈悲禅寺给舅母灵位上香。”
他说罢摆着广大的袍袖就向前跳去。
十二皇子!一看那嬉皮笑容的模样,流熏心头就生厌,只是再打量此人,仿佛那嬉皮笑容不过是一具面具,她含了笑打量这跳梁小丑的般的荒唐皇子,见他挥动着的袍袖俄然收住,抱臂在胸前侧头笑望流熏。
方春旎含了几分羞怯道:“姑母谬赞了,春旎那里懂很多,不过是翻看了些祖父留下的方剂,依葫芦画瓢,一知半解罢了。这还诚惶诚恐恐怕失手呢。蒙姑爹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