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谢祖怀一笑说:“大哥受点苦,但是替爹解了围,功不成没呀!”
谢老太爷似对这句话颇是对劲,眸光里透出几分暖和问:“还疼吗?”
祖父的眸光望向她时,流熏低垂下眸光福了福。
流熏心头一动,莫非刚才祖父打爹爹的那巴掌,是在演戏给世人看,用心退了来宾,也退了那位放肆的皇子?
“推,是必然要推。如果在这关隘摆布不定,不去保举新太子,反是乏了为人臣子的是非定夺!”谢祖恒说,倒吸一口寒气,透出几分痛苦神情。
绿婵迎上来焦心肠禀告:“蜜斯,快去至公子那边看看吧。至公子回到书房解酒浇愁,这一阵子就喝了一坛子的酒,摔摔打打的不准人近前,就连沈先生都劝不住她。沈先生派人来传话,让大蜜斯去劝劝呢。若被老爷得知了,怕要怨怪至公子不懂礼呢。”
六皇子现在是水满则溢,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太爷悠然说:“太子马厩卧病不起,皇上随口问老夫,太子的病可还能医治?”
“熏儿,没见大人们议论闲事吗?那里有你女娃子插话的份,还不下去!”谢祖恒怒斥一声,手里包冰的帕子敷的半边脸侧开不想让女儿看到狼狈样。
谢老太爷透暴露一抹诡异的笑,伸脱手在空中滞了半晌,指导了一旁的次子谢祖慎说:“去寻你大姐姐,传闻赵王在边关打猎坠马伤足,难以行走,今儿给丈母娘贺寿都未登门,去送些我才从宫里太病院得的跌打膏药给你边关的姐夫,就是我从青海带返来的灵药。让他这几日不必分神,须得静养。朝堂上的事儿,先不必分神了!”
出了祖父书房的小院,早有丫环们守在门口翘首以待。
“是,父亲!”谢祖恒惭愧地躬身一揖到地,侧眼看流熏时,眸光里很有几分惊奇感慨。
祖父缓缓点头,悠然品茶,打量宗子谢祖恒,吹吹那热腾腾如仙雾般的茶气说:“为父入宫,只是向皇上谢恩。只字未提及立储一事。”
老爷子又扫一眼宗子谢祖恒说:“你这副模样,急火攻心的,天然也不必上朝了。好好养养,也好好思过!”
“老太爷,大蜜斯到了。”秋彤通禀,屋内无人回声。
“爹!”谢祖恒微微起家,沉吟片刻看向父亲,“皇上的意义是……”
流熏谨慎地说:“三殿下拜别时,只说了句‘风趣风趣!’还说,让哥哥得暇去宫里玩耍,就没有问旁的。”
秋彤只在前面走,也未几言,不是回身打量她,模糊含笑,似是敬佩她在堂上平静自如救兄长的本领。
“是,孙儿明白。不敢嫉恨爹爹。”流熏恭谨的说。
祖父透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呵呵的笑了笑说:“料他也问不出些甚么,也得空让他去问。”
流熏说:“爹爹,哥哥刚才还悔怨说,因他不孝扳连了爹爹。您看,太子犯了这么大的错,皇上还体贴他的病痛,毕竟是父子连心的,没有过不去的结儿。”
流熏端出一副天真的笑容,仿佛乱花面前过,片点不沾身的安闲。
谢老侯爷似心头一块久悬的石头落地,眯眼笑了打量孙女说:“去吧,不要玩皮,明儿另有很多来宾要应酬呢。”
“大蜜斯,老太爷传您去书房问话。”冷不防廊子下暗处一个声音,流熏倏然转头,见是秋彤姐姐。
谢祖恒微微躬身,老太爷才深呼一口气说:“我打你一巴掌你就承不住,俊儿他小小年纪如何受得住你那么重的惩罚?”
那些保举六贤王的官员纷繁遭了皇上怒斥,骂他们用心叵测,结党营私。大姑父赵王爷,都被皇上降爵罚奉,几乎送去宗人府问处,说他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