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云霄阁殿堂内灯火透明。
景璨指着流熏姐妹对兄弟们说:“你们要叫一声师姐才是,她们是谢徒弟的女儿。不过,这位谢大蜜斯,你们现在该叫十二嫂嫂了,她迟早是我媳妇。”
九重城阙,十里华灯,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目炫狼籍,巧夺天工。夜空烟花灿艳,灿若星斗漫天盖地扑来。
高楼上,能够尽揽都城乱世奇景,白马寺的承平钟每一时候都会撞响九声,恭祝承平乱世,钟声响彻京都。
说罢回身鼠窜般奔逃而去,将景璨孤零零的扔在原地。景璨顿时面色惨白,不知子虚,扔了手中的香也掉头追了去,边追便转头忿忿地瞪了流熏一眼。
“是本王让他们把这些年节里剩下的爆仗炊火燃了凑兴的。今儿但是大哥哥大喜的日子,不是吗?”景璨摇扭捏摆地过来打量雪中立的美人们,一看脸上变色的流熏,更是对劲,“可谁想惊到了美人儿。”
“女子又如何了?”兰馨一扬小巧的下巴更是不忿。
流熏低头看,谢舞雩一条淡桃花色的裙子已经浑浊了一块,她忙告罪下去陪谢舞雩去换衣。
流熏淡淡一笑说:“臣女鄙陋,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臣女自幼被祖父当作小子养,同哥哥们登高爬低的,胆量略有些。”
一阵笑声,洞门外跑进三四个半大的小子,都是一身绣蟒锦袍,腰系软玉排带,一看就是宫里的小殿下。
“哈,哈哈哈!”几名顽童皇子捧腹大笑,竟然笑得难以直身。
三名顽童皇子立时吓得面如土色,忙推开景璨说:“十二哥,我们不玩了,谢徒弟定然要问我们如何出恭时候太长了。”
兰馨公主固然娇纵,但现在似也很有些不平。满怀歉意地望一眼地上抽泣的谢舞雩说:“我十二哥就是如此的恶劣,待会子我去告与母妃,好好的骂他给你出气。”
众美人都翘首瞻仰天空,这乱世美景只要宫中才气见到,平常官宦人家都难有如此的场面。
太后和众妃嫔们酒意微酣,宴罢携世人登扪辰楼去观宫里的烟花。
“啊!”谢舞雩失声惨叫,双腿一软,竟然颠仆地,反将流熏也拖倒。
流熏打量这刁蛮公主,俄然感觉她有几分敬爱的模样,不尽像人言的那么娇纵无礼。
“等等我!”他喊着号召兄弟们,一抖袍襟回身就跑,不过那回身迈腿跳下台阶时偶然间一个行动,俄然令流熏感觉似曾了解,她打量阿谁拜别在暮色中的背影,不觉凝眸看了片刻,内心一个疑团,垂垂的飘在面前。
景璨边说边笑,肆无顾忌的模样,气得兰馨推搡她说:“十二哥哥平白的来吓人,看我不奉告母妃去!”
流熏拉住谢舞雩的手,对天上散做漫天的星斗般的烟花指导谈笑。
她故作胡涂地问谢舞雩:“才早上四叔离府入宫去南书房当差前说,今儿早晨皇上要去南书房查皇子们的窗课,还要考皇子们的字。”
一排排盒子花摆开在玉带河旁,一阵爆响声,漫天展开姹紫嫣红的烟花,映亮天宇,世人摆手惊呼,一派承平乱世气象。
一个胖胖的皇子笑了指着流熏怀里的谢舞雩说:“看她吓得那熊样。不过是一挂爆仗,脸都哭花了。”
太子景瓍已换了明黄色的四爪蟒袍,腰束玉带,风采照人翩但是至,那是储君高贵的服饰。
歌乐管弦,殿内觥筹交叉。
流熏鬼火顿起,一把拉了谢舞雩起家,掸掸衣衿傲然地望向景璨,堆出几分笑问:“多谢殿下汲引。只是臣女闻听宫中皇子都颇是勤励,日日五更起,夜晚归,日夜不舍的读书。莫非今儿个南书房开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