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璨的脸颊腾的躁红,他紧握了拳头,憋紫一张小脸倏然坐起家。
湿腻腻,热涔涔,流熏如遭雷击愕在那边。
景璨抹一把嘴,扬扬眉梢说:“不必请脉了,才吃了口茶,嗓子舒坦多了。身上也不见那么疼了。都下去歇着吧,本王爷也倦了。”
流熏含了几分防备避开些,景璨又以手拢口,凑去流熏耳边,欲说不说含了几分游移,眼睛高低偷瞟着她,暴露一抹邪笑。
两名保护如两尊泥塑金刚瞪大眼耸峙一旁纹丝不动,景璨委曲地敲起唇角,巴巴地乞怜般望着流熏,仿佛逞强。
“你存的甚么心?到底想不想救本王的命呀?”他负气道。
“说了也没用,咳咳,须得本王的母妃在此才可,既然你不肯去替我请母妃来……”景璨一脸委曲的模样嘟哝说,“是秘方,旁人躲避不准听,我只说给郡主mm你一人听,不得别传了去!”
“有劳mm,你附耳上前。”景璨气喘吁吁地向她招招手,凑去她耳根说,“mm,须得如此……”
同心趁机从一旁煖坑上的紫檀雕花炕几上那文竹小柜格里拿出一个青花桃蝠纹快意耳扁瓶和一只山川镂雕卐字碗。景璨也不划一心将那瓶子里的汁水倒出来,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过瓶子,对了扁瓶口咕嘟咕嘟的大喝了几口,揩一把唇边,连连称着“利落,利落!若再凉些就好了。”
这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咬紧薄唇,若她真敢纵马前来,他是没有退路的。父皇既然一怒之下罚他来谢阁老府学端方,就不筹算包庇他。便是他去宫里告状,又能如何?也是他玩皮挑衅惹事在先,搞不好父皇龙颜起火,再打他一顿屁股,想起那场难忍的无妄之灾,如同恶梦,臀上还余了火辣辣的痛。他不由伸手去揉,俄然惨叫一声,牵动那伤口的剧痛。
突然惊觉,她一把推倒景璨在榻上,狠狠抡起巴掌忿恼地打向那张诱人的俊脸,也不顾他是甚么天潢贵胄,皇上的爱子。
她对两名凶神恶煞般的保护叮咛:“你们临时退下!”
同心急得忙拉住他的手腕抢那瓶子低声禁止:“哎呀,主子的爷,这梅子露固然解渴,可爷身上有伤,这是收敛物,不能食用的。主子偷偷的藏了给爷解口馋已是冒了掉脑袋的罪恶,若被人发觉了,或是爷有个闪失,主子有几个头被皇上砍呀!”
此举但是急坏了榻上的景璨,他惊呼一声:“停止!”蓦地咳嗽几声说,“我,我……我有偏方能治这病。百试百灵的!”
“哦?”流熏将信将疑地叮咛保护停止。再看景璨,已趁机摆脱束缚滚去床榻一角,死里逃生般的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