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祖父率世人谢恩落座,酬酢几句,世人推杯换盏的贺寿敬酒。桂花花厅内笑语喧盈。
“噗嗤”一声,她笑出口,竟然扭捏个略显笨拙的身子笑得前仰后合:“大蜜斯这是绣的……绣得是幅戏水鸳鸯呀!哈,哈哈哈,给老夫人的抹额竟然绣个鸳鸯戏水。熏儿你可真是……”慕容思慧掩口侧身笑得揉肚子,将幅抹额塞给了封氏和付氏看,讽刺着说,“大蜜斯可真是谐趣,这才是女大不中留,迫不及待了。”
他身后紧随一红色锦袍的少年,左顾右盼法度随便,摇扭捏摆的随在人后,是十二皇子景璨。眼眸生得颇美,如一泓泉水,漾着星芒。美若天神。空生一副好皮郛,美得无人可及,倒是个半疯半傻的。
老夫人一见大夫人同付氏妯娌们传看的二色金抹额,公然那图案竟然是鸳鸯戏水,好不难堪。
世人都晓得十二皇子是个痴儿,并不睬会,但对三皇子的到来颇是惊奇。
酒宴尽欢,谈笑间都藏了些玄机。
流熏小脸腾然一红,就见景璞长长的“嗯?”一声,颇是沉了脸作色,景璨才讪讪地低头,诚恳了几分,随了哥哥身后。
谢老太爷举酒,世人恭祝酬酢一番,吃过了三盏酒,谢老太爷咳嗽两声感慨道:“老夫年老,本想云游返来告老回籍。”
谢老太爷捻了银须坐在主位,看看儿孙合座,亲朋热烈,暴露对劲的笑容。便是这一笑,流熏内心了然,怕是祖父入宫不虚此行,该是摸清了皇上的情意。
世人长舒一口气,朝廷上的各方权势盘根错节,很多人家联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里是想退就能退的?
堂前一股风拂过,阔步迈进大堂来一名年青的皇子,身着褐色蟒龙袍,手里高高奉了懿旨。本来是端妃娘娘有赏,一枝青玉凤头拐杖,凤头衔了一颗巨大的东珠,刺眼争辉。更赐一锦匣,翻开来看是一柄玉快意。
世人目光一阵惊诧,屏息静听,那个不知谢阁老位高权重,颇受皇上倚恃,现在如何俄然宣称要告老回籍?
“平白无端的,又没有出汗,换的甚么抹额?”流熏猎奇地问,说着一把扯过婆子手里的抹额,当作本身要为祖母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