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影却道:“你年纪还轻,不晓得这魔女的软工夫远比硬工夫要短长很多。魁师兄挡得住她的硬工夫,却一定能挡住软工夫。”不二却默不出声了。
树干上灯火透明,竟是这些角魔凿开很多洞来,住在此中,生生造出一座很有气势的树堡。
那魔女微微点头,见他毫偶然旌摇摆之意,更是各式赏识,盘算主张要将他压服了。人却笑道:“此处就我们两个,这些客气称呼就免了罢,直呼我名字便好。”
她又笑道:“我晓得,你必然顾虑这酒中是否下了毒。故而我先为你试一试,还望不要嫌弃。”
二人恰是苦无对策之时,俄然瞧见方才那两个骨刃族和蔓藤族角魔从树堡北面一侧某处洞窟中钻了出来,便赶紧兜着树堡外沿靠向那处树洞。
末端,她左手拂袖,右手叩杯,表示喝得干清干净。紧跟着挥手甩袖,将身前的酒壶和酒杯一并扫出去,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微微的弧线,正落在魁木峰身前木桌之上。
那树堡以外,大略有七八个青角魔巡查。树堡之上,又有十数个角魔进收支出,实在不大好靠近,更遑论寻到魁木峰等人关押之地。
不一会儿,酒过三巡,醉意愈浓,竟有人站起来放声纵歌,有人吟诗作对,有人猜拳赌酒,有人醉得瘫倒在地。只要寥寥几人愁眉苦脸,但也在借酒浇愁。
魁木峰笑道:“她见我干甚么?你奉告她,我没工夫。”
二人折了大把的枝条树叶,裹成两个树叶粽子,又一点一点挪去那树洞四周的枝干上,冲着洞内瞧去,只见那魔女一薄绿裙袭地,端方坐在一张木桌前,虽不施粉黛,但面润玉滑,娇妍袭人,直比过了绝大多数人族女子的面貌姿势,堪得住百种风情。
又慎重道:”见豪杰,惜豪杰,敬豪杰。这是三层意义,我先干了三杯酒。”说罢,连倒了三杯酒,毫不造作,一口气喝进了肚里。
又循循跟出二三里地,正揣摩快到了先前那山洞,俄然瞧见不远处一棵实在奇葩的怪树,高只要十来丈,树干直径却足有百丈不足。
虽是身处窘境,但他们面上多数并无哀惶之色,相互说谈笑笑,畅怀畅谈,好不纵情。
二人大抵遁了八十多里地,周遭视野愈暗,植物更加希奇,不二瞧着甚是眼熟,稍作深思,顿时想起那日被魔女追杀,来的恰是此地。
至于魁木峰,则独坐一隅,抱着一个酒壶子自斟自饮,也是安然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