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气死我你就费心了!”
“丫头就丫头,反正……霸着你……”
“嗯,”
每次行事以后,她都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软绵绵,湿哒哒,他都会心疼,悔怨将才本身不知掌控,可每次又掌控不住,大手一裹把她捞在了身上,悄悄安抚,“丫头,丫头……”
平常,他那里受得她这么叫?定是要将她裹进怀中好好儿疼,可她没等来度量,倒等来了那大手,薄茧划上肌肤,解开她的手,大步往房中去了。身子忽地没了支撑,小小一个踉跄,她愣了一下,看他正抬手解衣袍,忙追了畴昔,转到他身前,“相公,我来。”
抵了她的额头,悄悄呵在她唇边,他道,“你这是要使美人计?”
一日不见似三秋,三日不见,相思早已似候过了三生三世,再也难耐,肝火烧,烧得都是本身,一旦人在怀中,那里还管六合如何……
他头一发昏,大手握了她的肩膀,还不待用力,怀中人忽地昂首,“齐天睿!你敢推开我!”
她笑了,亲亲贴了,“那给你咬。”
他的语声哑了下来,她抬起脸,扑簌着泪看着他,“你……真的不想我?”见他咬了牙就是不该,又委曲道,“你抱着我。”
“嗯?”莞初抬开端,咂咂嘴,“哦,就是,嘴都冰得发麻了。”
莞初舔了舔唇边咬破的血珠,轻声问,“好不好?”
“我不。”
“哼!”他气得嘲笑,冲着怀里恨道,“你几时是个好的??向来就不费事!一天到晚,甚么事都敢揽,甚么祸你都敢闯!交代过多少次,凡是有事前奉告我,你可记得了?凡事都敢自作主张,那里乖?几时听过话?!你眼里头哪另有我这个相公??”
待到一身松解,肆意地吼出了声,六合泛动……
“没啊……我每天都好好儿的呢……”
“相公,相公,我洗的凉水澡,你抱紧点,我就像那水晶缸里镇的小果子,可风凉呢,给你解解暑热!”
头发上带着清净水汽的木槿香,扑鼻而来,小脑袋蹭来蹭去,“相公,相公……”
头越低,莞初抿着唇,脸颊悄悄地贴了那琴头,并不觉酸楚,可那泪珠儿倒一颗一颗滚下来,平生头一次,光荣本身是杜仲子,上天实在疼她,晓得她不能完整平生,便让他两重地宠嬖,天意如此,夫复何求……
莞初听话地搁了那碗酪子,温水漱漱口,又看琴谱……
……
她笑了,“那我就是那祸乱君心的妖妃。”
……
……
粗笨的拔步床荡在悠悠荷塘的夜风里,似那六月拂柳,又似那老桐下的秋千,摇扭捏摆,直到摇散了茜纱窗外,漫天的星斗……
起了更,白日的暑气才算散了些,赏花楼前后大开着窗,一面正对着湖边荷塘,另一面围拢在一片假山竹林当中,淡淡竹风换过荷叶清爽,拂着水绿轻纱悄悄翻动,随风漾起波纹,满眼清冷;小楼得趣,比青砖灰瓦捂个严实的正房正院要适合很多。
“将进了园子,这么晚竟是碰上了东院佑大爷,说话呢。”
听着楼梯上脚步响,莞初垫着脚尖颠颠儿地藏到了门后,抿着嘴儿,笑容敛也敛不住。
为了一件古物,他曾脚踏千里,尝尽风沙;想那云逸惨遭人害,远走他乡,他怎会是天悦口中所说的“二哥未曾如何”?他寻了多久?寻了多远?直到今时,把琴畅快,仍然心恨难消……
“不,我舍不得我相公活力……好了,我不说了,你骂吧……”
一声一声的叫,叫得贰心烦意乱又心软得复兴不了势,禁不停止臂就紧,一把勒起来,那小脸便近近地贴在面前。她抬手,捧了他的脸颊,撅起小嘴,“相公,我将才吃的冰酪子,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