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莞初接了巧菱呈上来的热奶茶,递了一盅在秀筠面前,又自取了一盅,“年夜必是在的。”
吃紧回到素芳苑,莞初命绵月紧闭了房门,直奔帘帐背面,箱子里柜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那金饰盒子她是死活不敢再动,一旦又有甚么渊源她可再抵挡不住。但她笃定的是这一箱子衣裳,这都是接亲时裁了给新娘子穿的,如果大嫂说的没错,这伊清庄的绸缎公然金贵就该是能换来很多银钱。情急当中,莞初把没上过身的一件裘皮大氅、两件狐狸毛的大氅并一双上马靴子都放了出来。
“如何?”
两人正说着话,帘子打起出去一个婆子,莞初认得是方姨娘身边的刘妈妈,手中托着一个绸面包裹,翻开来暴露个巴掌大的金饰盒子。
“也是,”秀筠谅解道,“老式样,是老祖奶奶那辈儿打下的,本来是想给家里的女孩儿,偏是老太爷和老爷两代没女孩儿,方传到我们这辈,又没那么多人丁,这才有媳妇们的了。虽说模样老旧,倒是实足的成色,太太说要紧的更是这凤嘴里叼的这颗猫眼儿绿,可贵的奇怪物儿。”
莞初抿了抿唇,“不能。”
后日就是除夕,年节预备已是到了最忙的时候。齐府高低张灯结彩,购置年货、祭祖上礼、预备大小酒菜,掌家执事的人非论主子还是下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厨房自不必说,煎炸蒸烙,成日介灯火透明;各房各院,扫屋子,油桃符,换门神对子,放银子做衣裳,小丫头子们跑里跑外,叽叽喳喳的似一群雀儿;常日里散在各庄子上的管事婆子白叟儿们都招回府里,外头走动的小厮们也早早结算清楚回府待命。一时候,府里熙熙攘攘,热烈堪比那城西闹市。只不过,再忙活礼数仍然守得紧,老太太更亲身叮咛年里头各处流派进收支出最易混进杂人来,命大太太阮夫人多放人关照,上夜的人也加了班,日里头凡事亦都拦在二门外,不成冒昧扰了府里未出阁的女孩儿们。
一早飘起的雪花已是薄薄铺了一层,莞初到了东院正堂,先去见阮夫人。门前石阶上小丫头瞧见从速迎了过来,轻声回说太太正跟人说话儿,可要回禀?莞初笑着摇点头,指了指秀筠的配房,这便轻手重脚地分开。来到配房见暖炕上只秀筠一小我低头在打宫绦,才晓得那蜜斯妹俩还在老太太跟前儿要过一会子才气过来。
“看把你急的,是去当又不是去卖。”
“就先回给他。”
“将将都做了新的,等我想着了就来找你要。”
“嫂嫂问的希奇。”秀筠笑了,“这是我们家的金凤啊,女孩儿们都有。嫂嫂你没有么?
“本年不会例外吧,嫂嫂?”
天哪,莞初头晕目炫,感觉那头顶的房梁都要砸下来了。怎的会这么巧?那么一满箱子的金饰,她挑来挑去挑了这么一只最不起眼的,怎的倒成了最金贵的了?!
莞初头也不抬,尽管和艾叶儿打着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