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淤肿难消,我给她开了些汤药。”
“真的?”
“如何老是丫头丫头的,她是你的丫头么?”
叶从夕抬眼看着她,“但是全部手臂都疼?”
叶从夕从药房出来,出东院角门,将将进了园子,已是有人在候着。见他出来,齐天睿他满面笑容迎了上来,“从夕兄!”
“嗯。”
“……嗯。”他看一眼,问一声,不知怎的就感觉心伤,竟是疼得忍不得了……
叶从夕悄悄一挑眉,“是么?有分歧心机的了?”
“哎。”
“没说甚么?”
这厮向来都是有理!叶从夕有些恨,“好,不知不罪,可既然落入你手,把金凤还她就是了,作何要骗她,难堪她?身在婆家本就吓得不轻,你再火上浇油,能不镇静?她自幼就会骑马,极谨慎,从未摔过,落入你手一日就伤得如此,你还脱得了干系?”
远处传来笙箫管乐,隔着一堵一堵青砖灰墙仍然飘了出去,藐小却热烈,比那中午的日头还要刺目……
“……嗯,”
“莞儿!”
“你想啊,他如果大字不识、只知混闹,赶出来岂不是死路一条?又如何能靠古玩起家?虽说最起先也是靠蒙骗的小伎俩,可若非他于书画钻得透辟,如何能哄得世人?现在,大家都晓得他是裕安祥的财神,实在,九州行是江南第一风雅行,在古玩典当行,特别是书画行,齐天睿的名讳但是非同普通,是个道地的里手。”
“我传闻了,佛典范藏,学一些也好,这些时,你笔下确是平静了很多。”
“宁家人日子虽宽裕,却狷介自大、没有一个认钱的人。她若非无法,毫不会碰你的金子。何必然要抓着不放,不与宽大?”
“如何,这就不认得了?”
“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叶先生,我走了。”
“可还好?”
“能说甚么?”
叶从夕摇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齐天睿。齐天睿低头看,是一千两银票,蹙了眉,“从夕兄,你这是做甚么?我还缺银票不成?”
叶从夕搁了笔,悄悄吹吹纸上的湿墨,“先跟着睿祺,待到该改口的时候,我自会奉告你。”
莞初点点头,甜甜的小涡儿,“好。”
“这么一说倒提示了我,从夕兄,她可与你提及为何要这么一笔银子?”
齐天睿接过来看着上头不知所云之处,迷惑儿道,“这是哪儿啊?不是要在我宅子里么,你要带她往哪儿去?”
“……记得归去命人把药煎了。”
九州行……难怪……
他不睬会她的话,只低头看向她的伤手,莞初从速抬起来,还未消肿的手掌胖嘟嘟地裹着药棉。
莞初叹了口气,“这几日就忙着金凤了,落了好些。”
“你的钱她不会要。这个给绵月,让她考虑。”
叶从夕放开手,研磨蘸笔,“不能光敷药了,得吃些排脓消肿的汤药。”
一听那人的名字,莞初眼里的亮光立即就乌突突的,“……不消。”
齐天睿低头将地点与银票一道支出袖中,内心莫名有些燥……
“不必了。”
一个字都未曾问她安好,莞初的内心却悄悄地松了口气,眼中也清凌起来,凑过来看他写方剂,“叶大哥,你几时当真成大夫了?”
“你倒是个好的!”叶从夕斥道,“她没提那琴,可我奉告你,那是当年宁老爷子亲手做给她娘的,轻重如何,你本身衡量。”
“伤得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