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莫管。”她拧了眉小声辩论。
世人的声音仿佛都未曾入耳，唯独现在人在面前，齐天睿方动了动眼眉，待再去寻那白衣的身影，早已站在了花厅门外……
齐天睿看畴昔，假山上遍及青花，足有二十来个，他挽起袖子，“就那些？”
“将才获咎了人家，这会子赔罪呢。”韩荣德在一旁笑道，“从夕兄，一会儿倒莫怪他了。”
“输了日子了。”柳眉打趣儿，掩嘴儿笑。
不待她走近，齐天睿已是一脚踏进了水池里，世人一片哗然。
少年未动，反手暗在袖子下握了他，齐天睿正想用力，忽觉那凉凉的小手钻进他的掌心，一时知心竟似了畴前的，便再顾不得旁的忙不迭地握紧了……
“这可不可，二百两银子呢，打碎了如何使得？”那仆人家不乐意了。
“好。”
她瞧了瞧，挑起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簪子，通体颀长，质沉，头上还雕出两只珠花小球。
少年举目环顾四周，而后含笑点头，“好啊，只不过调子不必然寻得够，如何？”
“行了！”齐天睿几步上前，握了少年，“走！”
“听着么？”千落看向那紧拧眉头之人，“杜仲子是杜公子的令尊，‘隐世闲居，好弄琴乐’，这，是如何说？”
全数拿上来，大小瓷钵足有三十个，抬了花厅的条案过来，少年怀中捧着，细心地遵循凹凸大小不等摆开。湿漉漉的人滴滴答答一起的水，浑擦了两把还是随在身边，看着这般安排已然明白她的意义，内心更觉贵重，近近地瞧她摆好后拿了水瓢一个个往哪器皿中加水，还是是大大小小，亦薄，亦满，亦空落，直到将一旁的两只大缸往外舀了些水才算罢。
……
齐天睿嘴角一弯，笑了，“本来如此。”
千落恰是要引着往那边去，雪茵开口道，“杜公子，琴音自是好，只是以杜公子这般的人物，如果使现成的琴奏现成的曲子，难道……有些对付我等？”
“你要拿甚么，我去拿。”
此人一身湿寒、腥气的水池味，还这么势气，那簪子仆人撇撇嘴还想争，被一旁的男人拦了，“送与二爷了。”
他顺手捡起，她一瞧，恰是那只水晶罩雪……
千落扑哧笑了，“可贵见真人，难怪你也失态，只是却一向没听着我话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