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远颤手指着孟仁川道:“吕家百年清名,岂容你诽谤?吕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何曾在乎过自家荣辱?皇上幼年,老朽身为天子之师,莫非劝谏数句也不可?……”
楚祥之不由捏了一把盗汗,背脊发凉,暗悔本身讲错。孟仁川是宇文睿的母舅,在他面前,本身建议诱杀其甥,这不是劈面结下梁子了吗?如果方才的建议被皇上采取还好,毕竟今后本身是皇上的人,有皇上这棵大树做后盾,就是树几个政敌也不消怕。谁想皇上并未表态,却被吕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无语问彼苍,本身另有活路吗?试问他一个小小从五品员外郎,如何斗得过历经三朝不倒的孟家和吕家?
不待宇文炜表态,那边吕尚远已痛斥道,“胡言乱语!如此卑鄙下作的手腕,还要搬到朝堂上来议,难道有辱皇上清听?”
本日朝堂的氛围显得有些诡异,新皇脸孔阴沉地坐在龙座之上,抬手打断了阶下的说话之人,“朕的表叔?”
其他朝臣冷静无言,听闻二人争论,一时不知该劝和还是该各自站队,摆开泾渭清楚的态度将本身的态度亮出来。更多的人则是深深感到难堪,一边是太皇太后的胞弟,当今皇上的舅公;一边是将来皇后的祖父,皇上的岳家。帮谁才好呢?
说话之人,乃是新任户部员外郎楚祥之。
吕尚远神采不多数雅,他是个文人,向来自夸谦恭,朝臣们这般表示,清楚就是在说他独揽大权,阻断言路。他冷哼一声,皱着眉头瞧着世人。
“镇国公世子带回动静,汝南那四万人马,不是在他手上吗?何不先趁机将那四万人马夺回?若他真如他所言那般忠君爱国,就应当自发交出来才是啊!”
“遵旨。微臣觉得,赫连郡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保卫边关十余载,无功无过耳!昔日宇文睿逼宫,其应鲁王之邀,携兵入宫勤王,提及来并无甚功劳,起决定感化的是先皇与皇上、鲁王所定下的战略。充其量,此子只算出了些许力量罢了。但是其在城内闯下的祸事,却早将小小功劳冲抵。今次其又以夺回城池一事索要封赏,在城门前对百姓直言天子之过,大有不敬之心!其擅离职守,在阳城一役中讹夺百出,携兵强要军粮,逼迫云城百姓,一件件一桩桩皆是大罪,焉有受赏之理?可见其拥兵自重,全然不将国法、皇权瞧在眼里。为免将来此子祸乱天下,不若就此诱杀之!以封赏为饵,备下宫宴,以毒酒迷之,送出宫后命人暗害之!只道此之酒后与人争论,方引来杀身之祸!”
吕尚远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另那边却有一个朝臣嘲笑出声,阴测测地讽刺道,“现在的朝堂,本来做主之人已非天子!吕家畅旺之日不远矣!”
“可跟从他的那数万将士该如何措置?就此遣回玉门关去?只怕他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