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初度应宴,本来有些拘束,但霍琳琳热忱坦直,与她亦是幼大哥友;吴文茜和顺可儿,对她也非常亲热。坐在席上,倒未曾感到别扭。
冯氏笑道:“把这些孩子拘在这里也是无趣,玉钦,你带两位卫蜜斯跟你表妹去玩你们的吧。”
霍琳琳上前来,扶住卫雁,向世人伸着指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心眼坏,一个女人家,你们也要灌人家几杯酒。”
徐玉钦笑道:“这有何难,只是真要醉了,出乖露丑,却欠都雅。我自罚三杯,便算了,可否?”
徐玉钦挥手屏退了自家从人,不紧不慢地摇着桨,不时转头对卫雁浅笑。
“呸!”霍琳琳道,“好好一壶桂花酿,是文茜用客岁的桂花封在罐子里用梅树上的雪水酿的,一年就得了这么点儿,哪能都进你肚子去?不可,郑三哥,你要我不恼也行,你这便作一幅画给我,我瞧着喜好,就不活力了。”
霍志强携霍琳琳共乘,郑泽明带了卫姜,另有一个熟谙的公子载了吴文茜,徐玉钦天然与卫雁一处。其他公子蜜斯,各坐了几条小舟。有人吹了一声长哨,只听哗啦哗啦的水响,坐在船头的公子们用力地划着桨,如箭般向前飞冲而去。那些卖力保护的从人亦乘舟追上,以护持自家仆人。
吴文茜笑道:“表哥平时是个顶端庄的人,卫蜜斯,你可别错怪了表哥。”
郑泽明头也不抬,只道:“好说,好说。”
世人喝了一声彩,公然不再打趣他二人。
霍琳琳最恨人家说她胖,此时,哪能轻饶了郑泽明?
卫雁往画上一瞧,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本来郑泽明用心先画了衣衫头发只空着五官,让大师晓得画的是霍琳琳,接着,却在那衣衫之上,画了一个胖胖圆圆的小猪头。
天气已晚,点点繁分离落在夜空上,而最敞亮的,倒是面前这如玉男人的一双眼。
卫雁一见,不由飞起两朵红云。她腰上也是一对白玉佩,两人竟似是说好了的……
他身后的霍志强、郑泽明亦向冯氏见礼。
她奇特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如何了。
徐玉钦赶紧行了大礼,恭敬道:“长辈玉钦,拜见卫夫人。”
碧波湖稀有条分支,连着一座小丘,世人以小丘为起点,各自下了鳌头舫,乘了小舟斗快。
“好好,是我错,的确是我错,好妹子,只要你们不活力,叫我把这一壶酒喝光了都行。”
徐玉钦把卫雁挡在身后,连连拱手:“请诸位部下包涵。多谢,多谢!”
几小我来到鳌头舫,这才瞥见,上回赛诗会的那些人竟多数都在,三五成群倚在船栏上喝酒谈天。只不见吕芳菲和那几位吕家姐妹。见徐玉钦卫雁过来,不免要打趣几句。
从人摆上酒菜,世人分席坐了,男人一席,女子一席,因早已见过面,皆是自小熟谙的世家亲眷,并未设屏风遮挡。
霍琳琳便笑道:“郑三哥,你若画我画得像,我便请你吃一杯酒。画的不像,你只好干瞧着我们吃酒了!”
当着众位长辈的面儿,卫雁羞得低下头,悄悄回道:“徐公子好。”
世人笑笑闹闹,不觉,时候过得缓慢,已是中午了。
世人轰笑着不依,郑泽明笑道:“你喝上三杯有甚么意义?如果卫蜜斯来喝这三杯,倒是使得的。卫蜜斯,你说呢?我们这些人,没别的本领,就这么一张嘴能讨得饭吃,你瞧你二人这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这兄弟自从见了你,就把魂儿都丢了,夜夜相思,朝朝泣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