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如果我能压服夏县尊上报吏部,推举你为真定县主簿人选,你还是要去上任。”连若涵笑盈盈地说完了约法三章,“如果承诺以上三点,你便留下。若不承诺,你请自便。”
连若涵哼了一声:“不说。”
连若涵心中俄然出现一阵非常的感受,认识到她对夏祥倾泻了过量的心机,不由心中一紧,忙敛形正容,一本端庄地说道:“卢郎君真是要和我做买卖不成?”
等柳儿和萧五都走后,连若涵一人又在夏祥房间中逗留了半晌,才掩门而出。夏祥醉后的模样憨态可掬,时而说几句醉话,时而翻身念一句诗,让连若涵又好气又好笑。
“我们之间有过婚约?别开打趣了,不过是令尊和家父在一次酒后随口一提的指腹为婚罢了。同时生男当兄弟,同时生女为姐妹,一男一女为伉俪,在我看来,就当是两家同时生了两个男人。”卢之月斜着眼睛打量了连若涵一眼,在他眼中,连若涵美则美矣,却过于强势,事事由她,如果娶了她,必然生不如死。
如果别的来由,或许连若涵还不会承诺,能够消弭婚约的来由让她没法回绝,她只想了一想就同意了:“能够,不过我要和你约法三章,如能遵循,就留下。不能,请自便。”
“不成,本官的意义是,你二人的粮仓和种粮买卖持续做下去……”夏祥站定,负手而立,凝睇脚下滚滚向前的滹沱河水。
“哈哈,小民明白了,小民明白了。”马清源朝夏祥深鞠一躬,“小民代真定的上千名贩子和十余万百姓,谢过夏县尊。”
“我……为何又要让我去担负主簿?”卢之月气得原地打转,“若涵mm,你也晓得我并不喜好迎来送往的宦海礼节,一贯懒惰惯了,若不是家父逼我赶考,我连功名都不放在心上。”
“好,好,我想要的是秀外而慧中的女子,你想要的是有文采而又温润如玉的男人,恰好你我二人互不喜好,也是天大的功德。”卢之月嘻嘻一笑,“既如此,若涵mm,你但是承诺我留在你身边为你鞍前马后效力?过上一年半载,我二人便可奉告各自父母,相互看不上对方,越看越是仇视,他们也就不再逼我们结婚了。”
“小民、小民还是没听明白……”徐望山一时大脑一片空缺,没有跟上夏祥的思路。
“马员外喝醉了,夏县尊请勿见怪。”徐望山清楚一点,他和夏祥的干系再是密切,也是民和官的干系,民不与官斗,官是天,民是地,他晓得见好就收的事理,“如果定下何人接办粮食和种粮买卖,我和马员外把手中的粮仓和种粮沽一个代价,直接转手就行,也免得再另行搭建了。”
“受教了,受教了,若涵mm骂我是不忠不孝之人,我也认了。”卢之月从小到大听惯了连若涵的经验,立马换了一副严厉的面孔,朝连若涵长揖一礼,“卢之月接受连娘子教诲,自当‘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若尔。”连若涵莞尔一笑,对卢之月的惊奇非常对劲,卢之月是玩玉妙手,见多识广,能让卢之月也为之赞叹的美玉,必是无价之宝。
卢之月吓得不轻,举双手告饶:“若涵mm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我已经多次禀告父母,打消你我的婚约,父母怕影响两家的通家之好,一向不肯,我也没有体例。”
“夏县尊……”马清源借着酒劲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被徐望山拉住。徐望山酒量好上很多,还保持了相称的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