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衣板？”他拧着眉，不太了解地问，“这不是你吗？”
程未扬了扬下巴：“比谁更像搓衣板。”说完，他把她徒劳的、挡在胸前的手利索地扣在头顶，常日一笑就灵巧的虎牙，轻咬起她的上衣。
衣料擦着皮肤的触感，就像一颗摇摇摆曳被热风催熟的水蜜桃，阳光亲吻颀长的绒毛，固结的糖分满是炽热又敏感的光合感化。
裹着外套的指尖一滞，惊魂不决的宴旸拧起苏打水，用狠恶的吞咽来浇灭还未减速的心率。
在神经体系的刺激下，大脑会俄然冒出储存的影象，用来打消此时的严峻与不安。宴旸瞪着大眼睛，飘忽神游的念佛：“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来岁，政通人和...”
“我我我严峻...”
突然落空了亮光，还好有走廊的顶灯斜溜进虚掩的门，她躺在他的膝间，散落的碎发擦着幽淡的眼睛。
沉默一会儿，程未故作风雅：“你持续。”
见她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程未摊开掌心，表示本身也很渴。宴旸庞大地斜了他几眼，毕竟不情不肯地把塑料瓶递给他。
“可我有点热。”程未戴上一次性手套，垂着眼睑啃鸭舌。
宴旸将信将疑地盯着他敛下的眼睛，又莫名其妙地从他性感的喉结，流连到广大的圆形衣领。卫衣里是精瘦的上身，模糊能瞥见流利的线条，勾成几块奶红色的腹肌。
程未忙不迭地打断她：“别说了，我都懂。没见到你最光辉的时候，是我毕生的遗憾。”
打量着他薄弱的湛蓝色卫衣, 宴旸猜疑地打着问号，随即把视野转回投在墙壁的画面，收回一阵嘎嘎嘎的笑声。
程未挽起袖口, 表盘上的时针分针即将趋近直角。他捞起扔在靠垫旁的遥控器, 啪的一声, 投影仪的红点缓缓变成了玄色。
温热的气味铺在眼皮，她眨着睫毛，心慌意乱地伸开嘴巴：“喏，你看看那白泡还肿不...”
“真，真的？”前半部分结巴后半部分破音，她颤抖着唇，用最坚固的胳膊肘抵住他试图进步的手：“你你你可别，骗，骗我。”
宴旸褪掉半块口红的嘴唇像一枝将被采摘的玫瑰，易逝的诡魅的，让人想起拜占庭风的油画，被风吹回阴夜的星子，忌讳无人的房间。
她行动幅度不大只敢悄悄挪着屁股，让姿式不要这么含混。放在腰间的大手在拉链处停下，程未衔着笑，在耳边清平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走火，那就尽量不要动。”
茉莉花般的胸脯被他压在身下，迷蒙的气味吐在最敏感的耳背，宴旸抓住程未宽广的背脊，像一尾摇摆的乌篷船，将要打翻在水势渐长的深夜。
“能够啊。”宴旸伸手摁下停息键，“郭德纲、赵本山、冯巩、潘长江, 你想看谁的？”
“对不起。”他陷在过分软塌的床垫，降落的嗓音让人想到漫天的黄沙。
程未从地板上站起来刚想伸脱手扶她，却被宴旸心魂不定的眼睛，望得悄悄缩回了手。
昏昏昧昧的光芒柔化了脸颊的线条, 她啃着一颗没削皮的苹果, 笑声与台下观众一并发作。或许是为了便利，宴旸把卷发盘在脑后, 美好的后颈像摇摇颤颤的莲花茎。
赶紧把视野挪到别处，宴旸心虚地嘟囔：“搓衣板似的，还好还好。”
瓶口和瓶尾被两人捏住，宴旸还将来及放手，便被苏打水瓶突如其来的力前倾，一把带到程未的怀里。纤细的腰身被人从前面抱住，宴旸坐在他腿上，交叠的双手不晓得朝那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