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旸褪掉半块口红的嘴唇像一枝将被采摘的玫瑰,易逝的诡魅的,让人想起拜占庭风的油画,被风吹回阴夜的星子,忌讳无人的房间。
“搓衣板?”他拧着眉,不太了解地问,“这不是你吗?”
衣料擦着皮肤的触感,就像一颗摇摇摆曳被热风催熟的水蜜桃,阳光亲吻颀长的绒毛,固结的糖分满是炽热又敏感的光合感化。
“开着恒温空调呢,我不冷。”宴旸咧着还未转换的笑意,把小小的酒涡对向他。
程未忙不迭地打断她:“别说了,我都懂。没见到你最光辉的时候,是我毕生的遗憾。”
程未从客堂端来一盘红糊糊的鸭脖, 室内没有开灯,投影机收回滋滋的声音。宴旸盘腿坐在上地毯,正在看岳云鹏相声集。
“能够啊。”宴旸伸手摁下停息键,“郭德纲、赵本山、冯巩、潘长江, 你想看谁的?”
打量着他薄弱的湛蓝色卫衣, 宴旸猜疑地打着问号,随即把视野转回投在墙壁的画面,收回一阵嘎嘎嘎的笑声。
程未黯了黯眼睛,突如其来又毫无章法的,亲吻这枝月光下的玫瑰。
作为笑点颇高的人, 程未喝完一整瓶果汁,勉强让嘴角抽搐几下:“我们能换一个节目么。”
见她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程未摊开掌心,表示本身也很渴。宴旸庞大地斜了他几眼,毕竟不情不肯地把塑料瓶递给他。
她行动幅度不大只敢悄悄挪着屁股,让姿式不要这么含混。放在腰间的大手在拉链处停下,程未衔着笑,在耳边清平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走火,那就尽量不要动。”
沉默一会儿,程未故作风雅:“你持续。”
昏昏昧昧的光芒柔化了脸颊的线条, 她啃着一颗没削皮的苹果, 笑声与台下观众一并发作。或许是为了便利,宴旸把卷发盘在脑后, 美好的后颈像摇摇颤颤的莲花茎。
“真,真的?”前半部分结巴后半部分破音,她颤抖着唇,用最坚固的胳膊肘抵住他试图进步的手:“你你你可别,骗,骗我。”
“我我我严峻...”
赶紧把视野挪到别处,宴旸心虚地嘟囔:“搓衣板似的,还好还好。”
瓶口和瓶尾被两人捏住,宴旸还将来及放手,便被苏打水瓶突如其来的力前倾,一把带到程未的怀里。纤细的腰身被人从前面抱住,宴旸坐在他腿上,交叠的双手不晓得朝那摆放。
“对不起。”他陷在过分软塌的床垫,降落的嗓音让人想到漫天的黄沙。
在神经体系的刺激下,大脑会俄然冒出储存的影象,用来打消此时的严峻与不安。宴旸瞪着大眼睛,飘忽神游的念佛:“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来岁,政通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