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摄生息,静待天下变局!”吹呗,归正不消耗钱,自从提了刀枪以后,朱五也不是没胡想过今后的日子,不懂汗青还看过三国演义呢,当代人别的不可,跟前人吹牛就是上帝视角。
“为何?”笑着吐出两个字,朱五盯着老道。
“嗯!”和尚含混的说了一声,再想说话见徒弟美滋滋的喝了起来,满脸沉醉。鬼使神差的,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归去。
席应真被朱五突如其来的臭骂,骂懵了。
朱五思考一阵,朗声道,“北伐,直捣燕云!”
小和尚被席应真打断,“但是个屁,你不饿吗?还不用饭?”
席应真被喷了一脸唾沫,惊诧以后,脸上倒也安静,不疾不徐的说道,“将军说的有理,天下百姓没有活路就要造反,古来如此。但是将军,你家郭元帅是活不下去的贫民吗?”
朱五惊奇的接过来,上面写着各种配置火药的质料,顿时如有所悟,“刚才觉得道长和鄙人不是一起人,失礼了!”
小和尚附掌笑道,“大善!”
“但是………”
席应真持续说道,“除了郭大帅,刘福通徐寿辉彭和尚,这些现在的一方诸侯,哪个是活不下去的贫民?若真是陈胜吴广那般没活路的男人也就罢了,恰好这些人打着杀尽天下不平,帮贫民替天行道的幌子,靠着明教那些神神鬼鬼的邪说拉杆子。嘿嘿,到底是为了天下贫民,还是为了他们心中的一己私欲,恐怕不得而知。”
朱五等人走远,席应真顿时指着肉锅,迫不及待道。
咕噜,小和尚咽了一口口水,盯着肉,又开口说道,“徒弟,您认定那朱五了?”
工匠赵四渐渐的把身材挪开一点,仿佛怕等会朱五一刀下去,崩他身上血。
你个老东西!朱五内心暗骂,就这类阴阳怪气,骂人不带脏字的人最讨厌了。甚么叫将军内心清楚,这不就差指着你鼻子说反贼么。
朱五怒极反笑,“鄙人本觉得道长是世外高人,以是亲身来请。孰知,你这老道竟是一个是非不分,指鹿为马,倒置吵嘴,没有知己的畜牲!”
就听朱五咬牙,持续骂道,“甚么叫按我们的意义?老百姓如果有饭吃,谁不过想过安稳日子,谁想造反?这天下,如果一两人反,则为国蠹。这天下从北到南,千万人都反了,还不是因为没活路!都是爹生妈养的,凭啥我等这些黔黎小民就该活活恶死!亏你还是个羽士,你修的甚么鸟道,你这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了!”说着,盯着道人,持续道,“本日你好彩碰到我,小爷不是滥杀之人,换成别人,早就砍了你的脑袋!”
“将军所言,有几分事理。但是如此一来,天下就更乱了,有人造反朝廷必定来杀,杀来杀去,死的毕竟还是百姓多。将军可读史么?史乘当中,民军起事哪次不是人丁锐减,生灵涂炭!”
小和尚缓慢的跑去,再返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装饭的瓦罐,然后酱油色的肉汤带着热气泡在饭里,大口大口的划拉起来。
“藏兵于民,闲时为农,战是为兵。如有残疾或阵亡,可授其家人田亩地盘,免除赋税,按功分派。”
“徒弟您说这锅肉,没我的!”小和尚委曲道。
席应真忙着吃肉,嘴里含混的应了一声。
闻言,朱五心中对这老道的歹意,褪去几分。叹口气,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可这天下,实在是不破不立。大乱以火线能大治。”说着,自嘲一下,“我们蝼蚁普通的人,想这些干啥?”
小和尚看徒弟满嘴流油,忍不住笑道,“您老就是用推背图演算出来,那姓朱的将来会占有紫微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