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语的手指戳向我的胸口,那边还挂着她送我的耳坠,“你只要记得我不会有事就行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咬了一下唇,“我就承认我通兽语好了。你也看到了,我们汨罗王正天下搜索通兽语的人,他才不会让我死呢。”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觉,趴在窗口处就着夜风看着雨下个不断,看着这夜的天光由黑变亮,听着青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怪不得她那付神采。
“回家么?”我内心一片冰冷。
这宅子够大,也没跟百语说好,这会我得一间间地找她在那里。
转头看着青痕,我笑了,我都忘了明天火膛里烧着的鸡和鸭,他却还记取。
我不晓得虎帐是甚么样的处所,但是各国之间烽火不竭,疆场上最早死的不就是虎帐里的那些兵士吗?我如何能让她去。
“为甚么?”抬起脸看着百语,才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泪花,那涓滴不比我少的泪花仿佛也在诉说她的悲伤与难过,“你从没照顾过人,不会照顾人,他现在又有伤,我若现在走了,你如何去照顾他?一个青痕就已经够你忙的了。”
“这一次......本来他们是抓不住我的,只是俄然间那婆子带着猎户就来了,我也不晓得他们抓我是为甚么,待到县衙里弄了个明白,想走又不好走了,”百语又再看向窗外,“实在那牢子是关不住我的......”
“不,去参军。”
“我不明白的是,为甚么是那边?为甚么是虎帐?”
百语扭头看着我,非常落寞地笑了笑,“去了一个回不了家的处所。”
“真的别担忧,记得我削断了蛛妖的腿吗?打小我家里的老鼠就总拖些书返来给我看,也不晓得我家的老鼠是那里长大的,那些书满是兵法、枪法、刀法之类的,山里头的日子无趣,我就靠那些书打发日子,不但将书上的东西学了个遍,并且平时打柴砍树,担水做饭都得我一小我来,我的劲可不小,不比男人差。”
“百语。”我凑畴昔,悄悄抱住百语,我一向觉得本身才是不幸的人,从没见过父母,不晓得他们是谁,长甚么样,明天第一次听到百语对我提起她的家事,她又能比我好到那里去。
回不了家,莫非是......过世了吗?我不敢问。
如痴如醉,原路返回,我感觉本身乖的像只不会逃命的兔子看到了一向期望的胡萝卜,紧紧跟在溯月的身后,直到他“哐”地合上他房间的门。
“你们俩如何了。”他走近,大眼睛非常迷惑地看着我们俩个。
“你爹呢?”
“想......亲人。”
我才晓得,她就连要分开的日子都是在考虑了我的处境后才做出来的,她说的没错,我只要照顾青痕的程度,因为青痕跟我俩个只要有果子吃,饿不死就充足了。
“你还敢说?这一次被关在牢子里但是你想跑就能跑的?”
百语摇点头,“不晓得,好久前他就走了。”
终究明白她为甚么要挑选那边了,我的泪瞬息间便掉了下来,“只是......”我哽咽道,“那边安然吗?”
很想拉住她奉告她带上我一起走,因为她走了,溯月带着青痕走了,又只剩下我一小我,我又成了慈庙阿谁孤傲的“神女”,可我没有开口,百语要走,却将我的事每一件每一桩都弄的顺顺铛铛,我怎能在她去寻亲的时候说些让她烦心的话来阻着她的脚步。
再无话。
“现在如许就行了。”百语站的笔挺,看着我笑道。
“好,我等你。”恍忽间,泪已流的满脸都是,“甚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