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语的手指戳向我的胸口,那边还挂着她送我的耳坠,“你只要记得我不会有事就行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咬了一下唇,“我就承认我通兽语好了。你也看到了,我们汨罗王正天下搜索通兽语的人,他才不会让我死呢。”
“我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呢,”我轻声,“记得你第一次翻进庙里,对着我说:求你让我娘返来......你娘去那里了?”
再无话。
“回家么?”我内心一片冰冷。
我才晓得,她就连要分开的日子都是在考虑了我的处境后才做出来的,她说的没错,我只要照顾青痕的程度,因为青痕跟我俩个只要有果子吃,饿不死就充足了。
百语扭头看着我,非常落寞地笑了笑,“去了一个回不了家的处所。”
终究明白她为甚么要挑选那边了,我的泪瞬息间便掉了下来,“只是......”我哽咽道,“那边安然吗?”
瞅着门板,我才复苏过来,脸烧的跟水烫过一样,向着其他屋子走去。
“不,去参军。”
“我不是另有白狼,另有兽群吗?信赖我,没人比我更安然。”
“甚么?”
“等我,等我找到我爹我娘,就去找你。”
“为甚么?”抬起脸看着百语,才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泪花,那涓滴不比我少的泪花仿佛也在诉说她的悲伤与难过,“你从没照顾过人,不会照顾人,他现在又有伤,我若现在走了,你如何去照顾他?一个青痕就已经够你忙的了。”
百语点点头,“把我丢给邻居的奶奶,再没返来。”
如痴如醉,原路返回,我感觉本身乖的像只不会逃命的兔子看到了一向期望的胡萝卜,紧紧跟在溯月的身后,直到他“哐”地合上他房间的门。
在离厅堂主屋都很远的一间屋子里,我看到了推开窗看着雨的百语。
“我不明白的是,为甚么是那边?为甚么是虎帐?”
“那我甚么时候能见到你?”
转头看着青痕,我笑了,我都忘了明天火膛里烧着的鸡和鸭,他却还记取。
“我要去虎帐,参军。”百语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回不了家,莫非是......过世了吗?我不敢问。
“你到底在想甚么?”
“你在说甚么疯话?你但是个女的!”
趴在百语的肩头非常孤单地叹着气,就听她说道:“小见,过几日我也要走了。”
“想......亲人。”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觉,趴在窗口处就着夜风看着雨下个不断,看着这夜的天光由黑变亮,听着青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